自殘傾向。
耹瑤嗤笑了一聲,將臉頰上不知道何時滑落的淚珠抹去。
「幫我安排一下。」耹瑤說,「我去見她最後一面。」
…
看守所也會分第二性別關押嫌疑人。
鐵門嘩啦啦地響了一聲,一個步履蹣跚的人走了過來。
她的手上還扣著手銬,腳上也有鐵鏈。
壓住她的警察將她手銬解開,又重新扣在了警用座椅上。
羅明晨眯起眼睛,目光呆滯看著鐵欄外面的耹瑤,好半天,才哼笑一聲:「你來了?」
耹瑤沒有理會她。
羅明晨穿著囚服,脖子上裹了厚厚的紗布,外邊還有血液滲出來,導致她沒辦法低頭。
「我現在過得慘不慘?」羅明晨自說自話,「你高興嗎?」
耹瑤在膝頭輕輕扣住手指,平靜說道:「挺高興的。」
「挺感謝你讓我變成了一個alpha,」耹瑤輕緩搖頭,笑說,「如果不是你,我還認不清簡灼的真心。所以,我發自內心的感謝你。」
羅明晨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耹瑤又說:「讓我想想,我還得感謝你送我的桃花?」
耹瑤說一件,羅明晨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更要感謝的,是你有個好媽媽?」耹瑤雙手交握,放在腹前,靠在椅背上打量她。
她知道羅明晨的弱點,知道她做這一切不入流事情的真相。
可她對羅明晨心疼不起來。
耹瑤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原諒你?作為我五六年的好閨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
耹瑤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曾經我原諒過你,我一次次的為你狡辯,我心想,你一定有苦衷難明,只要你說,我一定會原諒你。但是你沒有。」
「我不需要。」羅明晨淡漠地說。
「對,所以你現在在這裡。」耹瑤逐步敲打,「你永遠都不會出來了,你永遠見不到簡灼,見不到我,見不到你的母親。你終日都將和鐵鎖鏈相伴。你的青春在牢獄中度過,我不知道方槐從小到大教了你什麼,我只希望你『死』也要死個明白。」
耹瑤抬眼看著她,眼神無波無瀾,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你的母親,從一開始就是個瘋子。她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的謊言。你的奶奶有臆想症,在那個,妄想用時代的輿論造假能力攀附,很可惜被人察覺,被丈夫休棄。她養大你的母親,從小到大告訴方槐——『其實簡夫人的身份應該是你的』『簡灼也不應該出生』『你該有大好的人生去享受』『如果不是簡家嫌棄季家門庭小,故意讓我們在媒體面前丟臉,現在的季家大小姐也一定是你,你和簡之衍才是最般配的存在!』」
「方槐從小就活在你奶奶的謊言中,你從小就活在方槐的謊言中,誰又為誰做了囚籠?」
是了,耹瑤口中的這些話羅明晨從小到大都聽過,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複述一遍。
「你大有機會可以逃離原生環境。」耹瑤說,「你先是一個自由人,才是一個人。你的本性不能被所謂的親情束縛,所謂的『』不是你做惡的遮羞布。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仇可以報。」
一開始,有沒有仇。
這句話,就像是廟宇裡的鐘,敲擊在她的心口,哐哐作響。
羅明晨突然想到什麼,情緒激動,手腕上的鎖拷嘩嘩響,她神色猙獰,接近狂笑:「憑什麼!憑什麼什麼好話都讓你說了!你現在分化成了alpha,你和簡灼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哈哈哈,你還是先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耹瑤皺緊眉頭,她都不願意在羅明晨嘴裡聽見簡灼的名字。
耹瑤坐在椅子上,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