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窺探,都察無所獲。
他轉身留下一道背影,在秦斯以的眼眸裡,那背影是沙漠裡的一池清水,清冽又甘甜。
他不想自欺欺人, 但湧在骨頭裡的愛意和思念瘋狂蔓延,衝擊著他的感官神經,讓他看到的聽到的彷彿與現實不符。
明明溫書淺的背影決絕又疏離,可那是秦斯以的救贖。
來到二樓相對安靜的走廊裡,溫書淺停下腳步。
他背對著身後的男人,聲音裡的冰刺利刃鋒利:“還剩九分鐘。”
秦斯以指節微顫,原來沈喬逸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也是假的。
他說遲爾夏永遠不會原諒他是真的。
他說遲爾夏對他的愛意不會消散是假的。
“夏夏…..”
秦斯以的聲音似乎卑微到了瓦礫中。
儘管如此,卻還是被溫書淺怒聲打斷:“我叫溫書淺,你嘴裡的夏夏死了。”
秦斯以把沒說完的後半句話生吞了回去,那感覺就像在吞劍,割傷了食道,刺穿了五臟六腑。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氣息:“好,溫書淺。”
“我想和你道歉,我知道即使我說了對不起,你也不會原諒我,可……”
“既然知道,你還說什麼?秦總向來不喜歡做無用功不是嗎?”溫書淺再次打斷了秦斯以的話。
他緩緩轉過身,與身後的男人對視:“其實,我也想和你談一談的。”
“像你說的,畢竟,我們還沒離婚。”
“關於離婚,我的條件是,越快越好。”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一張離婚證。”
“希望秦總能夠提高辦事效率,早些給我答覆。”
“您聲望高,別因為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讓您的面子上無光。”
溫書淺自顧自的說話,全然沒想過給秦斯以說話的機會。
秦斯以也沒打斷他,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
被溫書淺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如承受槍林彈雨,子彈肆無忌憚地就可以洞穿秦斯以的身體。
他握緊拳頭,雙眸紅的可怕:“你說完了嗎?”
溫書淺看著他點頭:“沒,還有一句話。”
“我希望秦總能在我的餘生中消失不見,我們此生不再相見。”
“不再相見?”秦斯以邁開腿向前一步:“你是已經打算和亓染共度餘生了?”
發瘋的人沒有理智,說出口的話也不經大腦。
人人都說溫書寒是個瘋子,但他們不知道,一向紳士的秦總也是個瘋子。
他跨步如越海來到溫書淺的面前,周身外溢的寒氣包裹著不可遏制的瘋狂愛意。
“你對我十年的愛意原來抵不上一個亓染,怎麼?是和他睡了?”
不顧後果的言語像是被人施了魔咒,不自控地說出口。
秦斯以內心掙扎,他知道他的話會把面前的人推的更遠,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亓染憑什麼?
“十年愛意給了一個沒心肝的人,我後悔了。”溫書淺眼底的自嘲暗湧,明澈的雙眸映著秦斯以的身影:“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我不會救你。”
“秦斯以,無論是曾經的遲爾夏還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溫書淺,都不曾欠你任何。”
“我不管你是愧疚,嫉妒或者其他的什麼情緒,我只希望能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那場車禍我沒死,所以今後的每一天我只想開心的活。”
“而有你參與的生活,我不會開心。”
“如果你還對我有點感情,就趕緊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少年決意不可扭轉,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