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嫿的每一句話都很直白,像一把刀插進溫書寒的心裡。
公平嗎?
他不知道。
秦斯以不無辜,但他罪不至死。
溫書寒知道,亓染知道,他們身邊這些人都知道,秦斯以是如何被利用殆盡的。
所以秦斯以本不該一點機會都沒有。
只是,他們這些所謂的家人,朋友和那些親近的人,替溫書淺編織了一張巨網。
在這張網子裡,是他們為溫書淺營造的善意的假象。
他們認為這些假象是為了保護溫書淺不受傷害,但真的是這樣嗎?
溫書寒不知道,他沒辦法回答溫書嫿的那些問題。
之後的兩天,亓染來了。
他帶著一捧白色洋桔梗,手裡的紙袋裡裝的是酒釀小圓子。
他走進溫書淺的房間,動作輕緩,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很小。
“淺淺,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溫書淺側目,先是看到了那捧白色洋桔梗花。
“花很好看, 但比不上那年的好看。”
他的話說了一半,就沒有了下文。
亓染沒有追問,因為不用問,答案就很明顯。
那一定是和秦斯以有關的曾經。
那個男人無論做過什麼,佔了溫書淺十年的人生是事實。
所以,他註定敵不過。
“那場意外,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
溫書淺的雙眸微微彎起,陽光打在上面,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亓染唇角勾起一抹笑,指腹溫度足以融化一塊碎冰,因為那裡帶著愛意。
他摩挲男孩眉骨處,緩緩道:“你為什麼認定是我救了你?”
溫書淺回答的很快:“味道,我聞到了你身上滿月的味道。”
滿月,亓染一直在用的香水。
是他請調香師為他定製的一款香水,不流通於市場,所以除了亓染,別人不可能有這款香水。
“除了味道呢?你覺得那個人還是我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溫書淺感到一陣眩暈,彷彿整個人置身懸崖峭壁搖搖欲墜。
“你說什麼?”
亓染轉頭看向窗外,這一刻,他眼裡折射出金黃色的光。
愛就是要成全嗎?
就像秦斯以那樣?
滿月……
那個男人做了他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
這個混蛋。
隨便就送他這麼大一份情,不管別人是否願意。
自私的混蛋。
“淺淺,救了你的人,不是我,你出事那天,我正在家裡練琴。”
寒冬的大地上,最後一層冰被春風融化。
這非它本意,但卻也是自願。
就像現在的亓染。
對眼前人放手,他痛苦不堪。
但,他是自願的。
將愛人囚於籠中,他得到了,但也失去了。
得到了軀體,卻要眼睜睜看愛人隕落。
這並非他心,也非他意。
他愛溫書淺,所以更想看他笑。
就像曾經被秦斯以寵著的那個遲爾夏,笑容永遠是那麼好看那麼幹淨。
亓染離開別墅的時候,溫書淺的狀態變得更差。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別人怎麼敲門他都不理會。
深夜時,溫書寒撥通了秦斯以的電話。
秦斯以接的很快,不等開口,就能聽到吐出煙霧的氣息聲:“他怎麼了嗎?”
溫書寒也在抽菸,輕輕吐出一口煙霧,聲音比夜還沉:“阿淺他病了,不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