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劇烈起伏著,昨晚好不容易做了嘗試愛一回的決定,卻被許三郎臨頭潑了一盆冷水。
是前進還是後退?每往前走一步都好難,後退卻又不捨得,睡蓮進退兩難,鼻子一酸,兩行清淚簌簌落下。
見睡蓮落淚,許三郎頓時嚇到了,成親八年,無論是什麼樣的困境,睡蓮都不曾流淚,今日是怎麼了?我剛才說的話很嚴重麼?
許三郎慌忙用衣袖給睡蓮擦淚,迭聲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睡蓮將頭埋在他懷裡,哭得更厲害了,哽咽道:“我那裡是故意鬧彆扭,明明是——明明是——。”
許三郎接過睡蓮的話茬,說道:“明明是我鬧彆扭,是我造次了。”
“不是的。”睡蓮猛地搖頭道:“是我,我不該——。”餘下來的話睡蓮打算說我不該對你要求那麼高,但我心裡有你,所以對你求全責備了云云。
可許三郎那裡知道睡蓮的心思,又截斷了睡蓮的話頭,說道:“你受了委屈,就該回孃家,我若是你,那裡肯這麼輕易的跟夫婿回家。”
許三郎這麼一打岔,睡蓮反而表白不下去了,對牛彈琴並不難,最難的是對牛談情說愛。
或許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很少有男人懂得女人心,去愛一個女人吧,詩經上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是愛的開始,“與子偕老”是愛的結束,但是中間最重要關於愛的過程,怎麼愛卻是個空白。
所以許三郎只能用他覺得對的方式愛自己。想到這裡,睡蓮心裡豁然開朗,卻又覺得有些悲哀,如此一來,她和許三郎能夠相愛,卻很難相知。
唉,能夠有進展就不錯了,要求太多反而不美,一切隨緣吧,兩個人的思想相隔好幾個世紀,能相愛是希望,相知是奢望。
許三郎抱著妻子輕聲哄著,感覺到腰身一緊,垂首看去,竟是妻子主動抱住了自己!
如此看來,應該沒事了哈,許三郎內心狂喜,渾然不知懷中妻子已經發生了實質性的轉變。
兩天後,泰寧侯府,侯府二少爺週歲宴。
時隔七年再見怡蓮,怡蓮依舊是舊日的模樣,雲淡風輕的招呼著婆家和孃家的客人。嫡長女陳櫻輪廓神似其母,雖和子龍同齡,但小姑娘言談舉止穩重乖巧,讓睡蓮好不眼紅,前後腳生的孩子,咋差距那麼大呢?
再看看整天跟著星河、靜瑛等一群小姑娘玩耍,辦家家酒、踢毽子、翻紅繩的子鳳,睡蓮心裡又是一嘆。
正思忖著,王素兒來尋睡蓮說話,七年前產後豐滿的她現在瘦了好多,下巴錐子形,紙片美人一個,似乎風大點就能凌空飛舞起來,遠遠看去,倒有一種病態般的美感——丈夫許二爺喜歡楚腰掌中輕是永定伯府眾所周知的。
“七年不見,表妹愈發美豔了,倒顯得我這個表姐像個老太婆似的。”王素兒搭訕道。
其實這次週歲宴,泰寧侯夫人怡蓮並沒有打算請王素兒,只是這幾年王素兒主動和她來往著,她不好推辭,兩人面子情而已。
對於睡蓮而言,過往種種已經將小時候的情分都徹底磨掉了,睡蓮、姚知芳、顏如玉三人的談話從來沒有提到王素兒,此人已經從她們的生活剝離出來,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不屑提起了。
但不管怎麼樣,王素兒是睡蓮的二嫂,所以睡蓮回了個淡淡的微笑,說道:“二嫂太自謙了。”
王素兒叫表妹,是套近乎的意思,睡蓮叫王素兒二嫂,便是疏遠了,表示不願提及過去的友情。
王素兒心裡明鏡似的,卻依舊面不改色笑道:“得空就去伯府多走動走動,我們即是表姐妹,又是親妯娌,莫要生分了。”
睡蓮不想和王素兒虛與委蛇,正欲岔開話題,侯府兩個丫鬟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