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二樓最後一間包廂雅間的門,瞧見窗前亭亭玉立的曼妙身影,青年本身暗暗戒備的身體才稍稍鬆懈下來。
“師姐……”
祝玉妍轉過嬌軀,神色溫和的打量著青年,輕輕嘆道:“韋師兄受苦了!”
青年不動聲色道:“我本就是天閹之身,又從小修煉陰寒氣功,早就知曉會有這麼一天的,亦早就做好了準備,師妹無需掛心!”
祝玉妍欲言又止。
青年又道:“既然師尊避開派內諸人,暗中培育了我,那今後我便繼續避開派內其他人,只與師尊或師妹接頭!”
祝玉妍美眸一亮,心知這位身份隱秘的師兄是在表明立場,向自己投效,已是全心支援自己繼任陰癸派下一代宗主。
“師兄有心了……師兄進宮兩年,不知情況如何?”
青年苦笑一聲,“原本咱們那位霍師叔在宮內已是管事大太監,若是有他相助,我倒是能夠很快升為一個小管事。
可他偏偏給宇文護一案株連,死得不明不白不說,還將本派在宮內的人手連累得損失殆盡,害得我只能從最低階的掃地雜役慢慢幹起。”
祝玉妍幽幽一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也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宇文護不聲不響就栽了跟頭,否則霍師叔怎會與宇文護走得那般近?”
青年繼續道:“為謹慎起見,我從未暗中出手過,因而兩年過去,才勉強升了半級,從一個人掃地變成帶著三人掃地……”
祝玉妍柳眉微蹙,“如此這般,師兄怕是十幾二十年都難有作為,怎過得了師尊那一關……”
青年搖頭道:“師妹有所不知,有了宇文護遣御廚毒死明帝的前車之鑑,宇文邕殺了宇文護之後,不僅將宮內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更信不過任何新進宮的宮女和宦官!
特別是他與太后、太子及李妃等重要家人身邊,一律只用從宇文泰之時就投效宇文氏,至今已有三四十餘年的老宦官,絕不容任何倖進之輩插手!
所有年輕的宮女、宦官,越是爬得快,越想接近宇文邕,就越是被他懷疑,最終反而是送命之由!
兩年來,我可瞧見三位“精明人”因此無故消失,都是各方派出的頂級探子……
這也是我自負魔功和毒術不遜於人,足可在宮內殺人於無形,包保無人可以看出異樣,卻仍不敢盲目出手,儘快靠近宇文邕的緣由。”
說著說著,青年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鬱郁不已。
祝玉妍倒吸一口涼氣,嘆道:“宇文邕確是城府深到令人髮指!”
頓了頓,又道:“此事怪不得你,我會向師尊稟明……師兄只消盡力潛伏就好!”
青年擔憂道:“宇文邕此次伐齊,勢在必得,可齊國上下卻又……局勢不妙啊!”
祝玉妍輕嗯一聲,“所以師尊才讓我來看看,如何才能從宇文邕身上入手,讓他難以伐齊,或是半途而廢。
如今看來,周軍伐齊之事已不可阻止,唯有等宇文邕離開老巢,踏入齊國境內,我們才有更多下手的機會。
只要能夠拖上數年,本派便可將齊國上下徹底掌控自如,倒時先滅道、佛,再發兵吞併北周、南陳,光大聖門,指日可待!”
青年忽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若是可以請動那補天閣主出手行刺,多少亦有五六分把握!”
祝玉妍沒好氣道:“那人鬼鬼祟祟,軟硬不吃……”
青年打斷道:“師妹糊塗了……不管怎麼說,他可是張僧繇的徒弟,或許他可以針插不入,水潑不進,但張僧繇可不是!
我聽聞……師尊當年曾與張僧繇有些感情糾葛,是否可以……”
祝玉妍不禁美眸一亮。
皇城未央宮大門緊閉,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