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
姚遙將去年埋在爛泥裡的睡蓮塊莖小心的挖出來,沿著塊莖表面切除掉殘根及過長的新生根。以防今年養殖時斷根腐爛,致使水體變黑髮臭。清理淨後,取前段小半尺塊莖種回已重新按去年步驟鋪置的大缸內。
之後便是細心的照料,撈爛葉,除牙蟲,待過了四月,葉片便長了出來,莖大葉寬,極為喜人,姚遙很緊張,去年的五顆只剩下今年的兩顆,若是不開花,還得再等兩年,可千萬別再死//球了。
如此,姚遙便每日除了本職工作以外,便是精心侍弄這兩顆睡蓮,那架式,拿小桃的話來說,恨不能天天摟床上一堆睡去得了。
一份付出,便有一份回報,一過了五月,那兩顆睡蓮便真的開花了,一株淡粉,一株潔白,每朵均是海碗口大,碧葉浮於水面,託舉蓮瓣,竟是高潔聖美,如佛之蓮臺。
小桃見了,也是驚詫萬分,這缸栽蓮花居然與池塘內所開之花有如此之大區別,直不能是兩個品種?她嘖嘖讚歎,把個姚遙誇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這自己發奮得到的結果就是比旁人催著促著得到的結果成效大,成就感強,幸福感高。姚遙很是寶貴這兩株睡蓮,每日除了日常活計,便就盯著這兩株睡蓮,下雨了給撐傘,颳風了給擋風,竟有那走火入魔的花痴之相。
到了,讓小桃一頓臭罵,才變得好些了。其實,姚遙每日看到這花,便會想到姚媽那或自得意滿的誇耀,或輕聲細語的囑託。這些,是姚遙做夢都想再次擁有的。看著花便能做做白日夢,自然便有些深陷了。後來,姚遙又在缸裡放養了兩條小金魚,時常去觀望那魚戲蓮葉間的雅趣。
如此,姚遙也便給小桃生動地解釋了一通,何謂藝術!小桃雖還撇嘴,但也著實喜歡,便時常來瞧。可,兩人湊一起便總是笑鬧,雖說,這兩缸放得偏僻,但還是讓園子管事葛媽媽知曉了,葛媽媽瞧了瞧,倒沒訓斥姚遙,只說養著吧,挺有些趣味。姚遙便似得了赦旨,越發小心侍弄起來。那花也爭氣,倒是越長越開,花瓣層疊,煞是好看。
這日姚遙吃了朝食,送過碗筷,便拉著小桃去了園子,這園子現在是賞景遊玩的好地方,姚遙現如今也就在巳初之前四處檢視檢視,一到巳時便躲到園子角落裡待著,過了午正再出來,否則,很容易衝撞了主子們的“遊興”。
姚遙和小桃興沖沖地奔向那藏缸的地方,卻突聽得前頭隱約傳來一陣說話聲:“葛媽媽此法倒有些意趣,嗯,不錯,不錯,只是這缸選得差些,若是換個透釉青花瓷,會更出彩。嗯,此法甚好,甚好。”
姚遙聽得這番話,心徒地沉到了谷底,這分明是二公子的聲音,這評的分明是自己的睡蓮,葛媽媽?是葛媽媽將二公子引來的?葛媽媽什麼意思?姚遙還待思量,卻聽得葛媽媽諂笑道:“能入得二公子青眼,便是老奴的福份,二公子若是喜歡,老奴這便派人給二公子送到院裡去?”
“好,好!”那二公子迭聲稱好,竟是半分客氣也無,隨後又笑道:“那便謝過媽媽了。”葛媽媽連稱:“不敢,不敢”。
隨後,那二公子又揚聲吩咐道:“翠竹,封十兩銀子謝媽媽。”隨後一頓,又道:“呃,葛媽媽,這缸栽是誰在侍弄?需得派至我院內移栽,再好生打理打理。”
“嗯,二公子放心,這花一直是我園子裡的丫鬟小茹在侍弄,老奴定會將她連花一起送至二公子院內。”
姚遙聽到這裡,已是驚得外焦裡嫩,不會吧?自己也要跟著去?那讓我先死一死先。小桃攥得姚遙的手生疼,可見,也是驚異萬分,手上用力都不自知了。
一忽兒,又聽得葛媽媽向二公子連聲道謝,想是已接了賞。之後,便是二公子囑託葛媽媽讓其儘快將花搬至他院內。葛媽媽自是迭聲答應,隨即是恭送二公子的離去之聲。姚遙和小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