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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無常城

跟在白領身後,張一凡一腳踏上了七色流彩的護城河橋樑,一股蒼茫的氣息自腳下傳來。雖然這座橋表面上看起來光彩奪目,絢麗多姿有種異樣的科技感,但從他踏上橋樑的感觸就知道,這一切看起來只不過是某種障眼法,這橋樑絕對是經歷過無數風霜的。

張一凡抬頭,近距離看了眼佇立在兩側的閃爍著紫色光芒的柱子和時不時露出無常城三個字的女鬼頭顱。這種感覺讓他都有些頭皮發麻,死亡,恐懼,詭異,絢麗,奇幻。

轉眼再看向周圍來來往往的幽魂,張一凡發現隨著他們從橋頭走向大門,不管開始時的情緒是恐懼還是茫然,認命還是木訥,最終都會轉變成一種莫名的興奮,雖然有些被鬼差押解的幽魂極度排斥入城,但在走上橋後也會露出扭曲的興奮面容。彷彿這座橋或者這座城有著一種讓人可以莫名產生興奮與開心的能力。

這時一旁的白領開口說道:“發現了?最早的鬼城只是一些暫時無法進入輪迴的孤魂野鬼們逐漸聚集而成的。後來一些比較強大的鬼王鬼將們也會在中陰界中建立自己的城池。在後來有些官方的大人物也開始建設一些有特殊作用從城池,這座無常城就是白無常大人為了中轉輪迴的幽魂而建立的。當然因為大人的慈悲,他也允許一些無法輪迴的孤魂野鬼在這裡生存。以前的無常城確實如你想象中的一樣是死氣沉沉的,嚴肅恐怖。但就如你們人間一樣,鬼城也是會發展進步的嘛。尤其我們開明的白無常大人認為無論是生靈還是死物,只要有思想意識就想要過開心的生活,所以只要進入這無常城中,無論你原來怎樣,在這裡都會感覺到開心,當然有罪的幽靈也會被關押在特殊的監牢,享受無盡的悲苦。”

聽到白領的敘述,張一凡在心中暗暗吐槽這白無常還是真是“仁慈”,整個無常城其實就是個巨大的迷幻牢籠。就是不知道白無常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進入城門,張一凡看到了城市的樣貌。街道寬闊卻凌亂,道路之上有著快速飛馳的各種絢麗轎子或棺材,好在這些東西都有種特殊的能力,在兩兩相撞之時總是可以穿過對方。

雖然混亂地面確不似人間會出現垃圾,因為每當街邊的路人丟下廢品之時,地面就會自動開啟一個缺口讓垃圾自己落下。只是在缺口開啟後時不時從中跑出的奇怪物種,讓張一凡知道這無常城的地下肯定十分骯髒。

道路兩邊,各種奇裝異服的路人,肆無忌憚的在路邊集會交談,甚至做出許多正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分不出男女的兩個幽魂,將不知是舌頭還是腸子從嘴巴和腹部伸了出來在空中交織纏綿;一個只有巨大光頭的幽魂,頭頂插滿了五顏六色的光桿,這些光桿頂端飄散出對應的彩色煙霧,五六隻形態各異的幽魂正圍繞在其周圍,貪婪的吸食著;兩隻體型龐大的幽魂,分別從身上拿下自己的手臂與大腿相互揮舞鬥毆,待身軀在打鬥中變得四分五裂後,才從他們的後脖頸處鑽出一紅一綠兩隻小鬼,罵罵咧咧的分頭逃走。

除了幽魂們的怪異表現,張一凡注意到街道兩側的商鋪更是奇葩。因為無常城永遠都是黑夜,所以兩側街道都有著霓虹的招牌。而且這些招牌有幾個共同特點,怪,炫,閃,大。一個應該是販賣香燭的店鋪,招牌就是一隻站立著的巨大熊貓,店門在其胯下。這熊貓手中舉著三隻高香,不斷的朝著前方做祭拜動作,只是隨著不斷出入的顧客,熊貓身上原本黑白分明的毛色會閃爍出各種不同的光彩。

一家應該是販賣服裝的商鋪。初看之下比較低調只有一個大大的“壽”字浮現在方孔銅錢之間,可瞬間在其周圍就浮現出了各種炫彩的圖案,最終組成了一個身著潮服端坐在座椅之上的巨鬼懷抱壽字銅錢的形象。細看之下這鬼怪的長相好似人間的閻羅。

兩側商鋪繁多,而可以利用的招牌展示區域就顯得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