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去好了……”
言未畢,我父親和老歪叔同時對準峰頂瀑布傾洩的邊緣射出兩枚火箭彈。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我父親好象聽到老歪叔嘀咕了一聲:
“老夏,你看那丫頭和葛老頭,咱們今天救出來的這兩個人,有問題。”
(9)孤絕之地
火箭爆炸時產生的聲波強烈,此時我父親四人又身處於地下密洞之中,感受到的爆炸衝擊波更為明顯。不確定老歪叔是否真的說了丁思梵和葛教授有問題,但我父親卻是確信這一點。
他沒有問老歪叔為什麼,或是有什麼證據。須知他們兩人都是戰場上的百死之士,知道在彈雨橫飛的戰場上,活命的唯一法門不是邏輯思維,而是最簡單最有效的直覺。在戰場上,哪怕一個輕微的舉止都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結果,在一次戰鬥中,我父親聽到了敵人的炮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習慣性的臥倒動作是立即趴伏在地,減小目標,可是那一次父親竟然莫名其妙的仰面後倒,結果那炮彈奇準無誤的在他的腳前掀起了一個大坑,他被埋在了土中,等被人刨出來之後連叫僥倖,如果他當時向前臥倒,那我爹早就被那枚炮彈炸得連影子都找不到了。
這種沒任何道理的本能,就是直覺。
直覺就是直覺,只有對錯之分,沒有什麼為什麼的道理。
想到這裡,我父親偷眼看了一下丁思梵。
見到了我父親,丁思梵就知道已經“沒事了”,她對我父親的盲目信心連我父親自己都自愧不如。這邊我父親和老歪叔炸開峰頂,要讓瀑布改道,她那邊卻拿出我父親帶進來的水壺,掰開昏迷不醒的葛教授的嘴吧,用清水滋潤老教授那烏黑乾裂的嘴唇。
我父親搖了搖頭,在內心中,他一直認為我母親丁思梵革命鬥志不夠堅定,特別容易被王莽蚩尤等上古的剝削階級所利用,他在考慮回去後是不是提個建議,把全國的學生們全都帶出城市來搞個野營拉練,每天八百里急行軍,凡是還沒累死的,鐵定都是革命意志堅定的……
地下巖峰的頂部被炸開,瀑布被迫改了道,流向了黑暗中不知什麼方向。老歪叔興奮起來,拍拍我父親的肩膀,意思是還得再接再厲,火箭筒再次架在肩上,對準了那水潭邊緣一個較低的角度,連珠炮也似的連續打出四發。
夠了,這四發火箭彈,其威力足夠再造出這麼一個同等大小的水潭的了。
水潭中的水開始嘩嘩的向外流淌,雖然那奪人心志的水波依舊,但眼見得水波越來越小,越來越弱,而從潭中流出來的水,仔細看看,只是清澈的地下水,並不見其中有什麼怪東西。
那潭水極深,但是我父親和老歪叔在炸開水潭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有意的把著彈點選擇的靠下一點,確保開啟的缺口足以讓潭中的全部積水流光,也免得再浪費火藥。
水潭裡的水位越來越低,終於浮上來一個碩大的魚頭殘骸,順著水潭的缺口飄了出去。老歪叔納悶的搔了搔頭:“怪事,這魚的身體呢?它嘴吧這麼大,那身體還不得象一座山峰啊。”
“犯糊塗了是吧?”我父親嘲笑老歪叔:“就你這腦子還玩尋寶呢,我呸,你也不說想一想,在這種孤絕環境下進化的生物,普遍的特徵是嘴吧比腦袋大,腦袋比身體大,只有這樣的大嘴吧才能確保讓落入水潭中的食物進到它自己的肚子裡去,否則的話,先不要說這鬼地方八百年也衝不進來一點食物,就算是有,還有那一團顏色烏黑的怪東西跟它搶呢,這魚能搶得過嗎?”
說話間,就見那魚的身子泛了起來,果然是小到了與其嘴吧嚴重不成比例。
老歪叔被我父親損了一通,沒得話說,只能翻著白眼,等找機會再扳回這一局。
怪魚順著水潭的缺口飄走之後,那團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