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已經將長劍抽出拿在手上,他指了指那殿閣:“這裡有蹊蹺,不要貿進,還是小心為上!”
二人來到那座殿閣門口,此時風雨交加,烏雲又遮住了月光,只瞧得出是座祠堂,牆體斑駁,殿門虛掩,屋簷上的碧瓦已脫落了大半,破敗不堪。
雷雨見此,輕聲道:“郡王,你待在原地,我先去探探情況!”
李陶搖頭道:“我們一起進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雷雨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上前去,將殿門緩緩推開。那門扇久經風雨侵蝕,甚是破舊,一推之下,“嘩嘩”掉下不少塵土,落了雷雨半身的灰塵。
進了殿門,四下裡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到前方四五步遠,立著一道屏風。雷雨見狀,收住了腳步,將結義索銜在口中,從懷裡摸出一個油布紙包,拆將開來,取出一個小竹筒,拔開蓋子,抬手一晃,映出一道火光。藉著火摺子微弱的亮光,李陶隱隱看到那屏風上似乎畫著一個人像,張著兩手,歪著頭頸,若有所指。
待到雷雨走近幾步,那人像似乎色澤突然變淡了許多,李陶頓感蹊蹺,連行數步,那人像竟越發暗淡,屏風上只餘一道淡淡的紅影。雷雨舉起手中的火摺子四下裡照了一照,竟發現這屏風好生高大,一時間竟沒有找到繞過去的路口。再看那屏風上張著雙手的人影,在火光對映之下,面貌頭臉也漸漸清晰起來。
第三百五十五章 靈魃
雷雨眉頭一皺,一步跨出,來到了屏風跟前,正對著那歪頭張手的人影。為了看個真切,李陶抬起手來,將那火摺子湊向那屏風,藉著火摺子的亮光,自己也將上身探出,愈湊愈近,愈湊愈近,那人影也愈發清晰。
殿外的風雨愈發大了,瑟瑟的秋風夾雜透骨的寒意從虛掩的殿門徐徐吹入,將火摺子的亮光吹得明暗不定。雷雨的鼻尖兒眼看要貼在屏風之上,這時,一股大風夾雜著雨水將李陶身後的殿門“吱呀”一聲吹了開來,吹得雷雨手上的火摺子猛然同亮光大盛,火星四濺。只這一個剎那,李陶已將那人像看個真切。
哪裡是什麼屏風上的人像,分明是雪亮的蠶絲屏風後立著一個女人,趴在屏風上,一頭長髮,不盤不柬,此刻正被風雨吹起,宛若草絮。臉上更是毫無血色,柳眉之下已沒了眼珠,只剩下兩個血框。隔著一層蠶紗,那女子的鼻尖與李陶的鼻尖正碰在一處,那女人正咧著一張血盆大口,也說不清是笑是哭,一對血框,留著兩行血淚,就這樣直直地看著李陶的雙眼。
雷雨也看到了這一幕,饒是他久經刑獄,此刻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足尖兒一點,抽身後退,與那屏風拉開三步遠近,慌亂之中,一掌劈出。那屏風不過是普通的蠶絲楠木,哪裡經得住雷雨這一記開碑裂石的掌力,霎時間,摧枯拉朽,將那屏風劈開一段缺口,餘勁不止,直轟在一處石臺之上,碎屑橫飛。
眼見那女屍被掌風一帶。倒飛而出,李陶略略定了一定心神,踏過方才劈開的缺口,一步邁到了屏風之後。藉著亮光。瞟了一眼那女屍。發現那女屍身上並無兵刃傷口,致命之處在頸下。血肉模糊,不似人力所致,倒像是被大型猛獸啃噬撕咬而成,眉骨眼角之處。尚有指甲劃痕,應是被猛獸的利爪將眼珠生生掏出。
李陶心中明白,此時敵暗我明,根本無法讓雷雨驗屍,唯有先退強敵,再作計較。
正在此時,一陣滴水之聲。自殿內隱隱傳來,“滴答,滴答”,在這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