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聲音道:“大哥,好狠!”說完便倒地暈了過去。
蕭天山面沉如水,不為所動,緩緩地道:“祥安叔,將蕭翰齊抬回靈煙閣給他敷藥,並將他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靈煙閣十丈範圍。”
祥安連忙領命,顫抖著雙手收起紫木藤條,低聲招呼立在堂下的眾人小心地抬起蕭翰齊離開。
蕭天山又道:“三妹,吩咐下去,蕭家上下著白服,掛白幡,進出人等一律登記在冊。”
蕭青瀟也連忙領命而去。
日光照進屋中,只見皓白低垂。不知從哪裡飄過的風,隱隱綽綽地蕩起白色簾幔,靈堂之上,已只剩下那孤零零的殘影。
蕭天山再也抑不住熱淚滾滾,哀聲喚著父親,他從輪椅上滾下,跪在地上向著父親的靈位重重地磕著頭,嘶聲道:“孩兒今日鞭笞二弟。實出無奈。但孩兒發誓,一定揪出害您枉死的兇手,以兇手之血,祭您亡靈。”
李陶站在輪椅之後,靜靜地看著蕭天山,一言不發。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寒梅索魂
這幾日的大蕭莊雖然哀聲一片,卻並不紊亂,家主之位固然空懸,但大公子蕭天山執事有序,心中清明得很。這些年來,蕭天山一直輔佐父親處理蕭家事務,早已輕車熟路。蕭家眾人一邊惋惜他殘腿的境遇,一邊也在談論未來的蕭家家主之位會由誰坐。而當日二公子蕭翰齊被家法打得死去活來,又被禁錮在房中不準行走,明眼人便紛紛知道,家主之位已沒有懸念,只待來日正式公佈罷了。
又是數日過去,蕭天山卻遲遲沒有下達安葬家主的命令,蕭家上下雖然議論紛紛,但誰也不敢出面多問一句。
蕭天山終日呆坐在因擺放了數塊冰石而顯得冷颼颼的靈堂中,面目冷峻,不容親近,只有兩個白衣少年陪在身邊,而蕭家上下都不知這兩人的身份。
這日,蕭青瀟的丈夫星雲堡的少堡主沈星鴻神色驚惶地闖進靈堂,急道:“大哥,不好了……”
蕭青瀟示意沈星鴻噤聲,面有憂色地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有如入定的大哥,將沈星鴻拉到門邊才輕聲問道:“何事慌張?”
沈星鴻緩了口氣,拿出一張畫有黑色寒梅的燙金拜帖,悄聲道:“適才看門的老李頭兒在門上發現的,上面寫著:‘黑煞有請,寒梅索魂’。”
“黑煞有請,寒梅索魂——梅寒雪!”蕭天山忽然介面,他已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地問道:“可寫明時間了嗎?”
沈星鴻不敢隱瞞,連忙遞上那張拜帖,緊張地道:“今夜子時。”
蕭天山接過帖子,卻道:“這幾日你們都累了,下去歇著吧。今夜也不用出來。我自有安排。”
沈星鴻與蕭青瀟面面相覷,不得要領。蕭青瀟欲言又止,終是低頭走了出去。她心目中的大哥,已經越來越神秘莫測。漫不著邊了。
蕭天山審視著手中這張製作精美。卻籠罩著一層煞氣的帖子,無言地笑了。
他將拜帖遞於李陶。李陶看後收起:“蕭公子,看來對方沉不住氣了,按計劃進行便可!”
蕭天山向著父親的靈位彎腰一拜,道:“父親。大風起了,孩兒也要去準備準備了。”
說完便滾動輪椅出了靈堂。
子時剛至,月在中天。
蕭天山看著地上突然多出來的一道黑影,便轉動輪椅看向身側那緩緩走來的女子。
她戴著一頂黑斗篷,隨風輕拂的黑色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也增添了一股神秘的煞氣。
“黑煞有請,寒梅索魂。晚輩該如何稱呼前輩?”蕭天山目光灼灼。禮貌地問道。
那女子聞聲腳步一頓,嬌笑道:“蕭大公子既見索魂帖,當知奴家名,何況黑煞既出。客氣已枉然,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