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雲舒為□□為人母,考慮多些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城澄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態好像很奇怪,似乎無論榮王成或敗,於她自身而言都無關緊要。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她不會為了任何人步入後宮那座華美的牢籠。榮王若敗,她必生死相隨。若是成……他會看在她的面子上,保全雲舒一家嗎?她不想騙雲舒:“我自然願意保你們奕王府,但你當真覺得,我能左右榮王的決定?”
當初城澄回京之前,雲舒從未聽說過她和榮王有過什麼交集,所以她自然知道,當年城澄和榮王成婚,大半是因為她和皇上的關係。可如今看榮王對她這麼好,雲舒不肯放棄這一絲希望:“你可是榮王心尖兒上的人,你覺得,你不行?”
心尖二字,讓城澄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越想越好笑:“你可別逗我。你覺得皇帝當初對我好不好?榮王的心,又能比皇帝軟上幾分?江山,女人,孰輕孰重,他們都清楚得很。話,我不敢說得太早,但你要相信,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今天到底是出來玩兒的,雲舒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激進了,就收斂了肅色,綻出一絲笑來:“你待我如何,我自然是知道的。其實我常常想,若不是裴家的媳婦,我定是要去江南,溫一壺黃酒,臥聽風雨,像你當初一樣逍遙自在,比在四九城裡舒坦多了。咱們這次去甘肅,可得好好玩玩,回來了,就沒有這種日子過了。”
不得不說,雲舒很懂城澄。在她看來,天下大事,與她何干?什麼都不如此刻的逍遙自在。城澄的神情果然放鬆了許多,輕笑道:“你放心,人生還這麼長,想下江南,總會有機會的。”
雲舒笑道:“若是要去,你可得陪著我,要不然我自個兒去可沒有意思。”
午後,微風拂面,城澄不由得有幾分發睏。她輕輕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肯定會陪著你啦。只要別選冬天。入了冬,我可是要冬眠的。”
雲舒見她有了幾分睏倦,將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腿上,為城澄蓋上一層毯子。“好好好,都依你。等到明兒開春,咱們就南下揚州,去看看傳說中的瓊花。當年隋煬帝為了一睹瓊花勞民傷財,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呢!”
城澄乖乖地靠在她身上,調整到了一個最為舒服的姿勢。兩人距離極近,呼吸間似乎能聞到她若有若無的體香。城澄愜意地閉上眼睛,附和道:“好~”她本是喜花之人,不過這兩年,各地的新鮮花卉都會快馬加鞭地送到京城榮王府,什麼樣的花也都見過了。但同雲舒出行,親自去觀賞,總是不同。
一行人走走停停好些日子,一路欣賞沿途風景,終於在一個傍晚抵達蘭州。初來乍到,又是晚上,到客棧放了行李,便讓黃叔去僱了個當地嚮導,約好明日一早啟程去往祁連山。雖是遊玩,一路舟車勞頓,一行人也是累壞了。今天晚上,索性呆在客棧歇歇腳,不再出去晃盪。
但不出去,不代表無聊。客棧老闆極其熱心,推薦了不少當地小吃。百花全雞,漿水面,麵皮子,樣樣好吃到讓城澄想哭。她尤其喜歡吃那晶瑩透亮的麵皮,拌上香醋蒜汁辣椒油和精鹽,再撒點蔥花和香菜沫兒,簡直就是完美!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吃得太急了,城澄剋制地放下筷子,看向一旁的雲舒,笑道:“怎麼樣,可還合你的口味?”她摸摸肚子,笑得像個孩子:“我可是吃得好開心~”
雲舒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就算遇到可心的美食,看起來也要文雅許多,只是笑著說好:“再好吃你也得慢點兒,仔細噎著了,回頭有你好受。”
城澄應了一聲,幾人吃飽喝足,早早歇下。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如約去往祁連山。此時已是北方的初冬,天漸漸的冷了。在山腳下她們下了馬車,雲舒替城澄裹緊斗篷,嘴上一個勁兒地數落:“你在京裡準備了那麼久的行裝,臨了只帶了這麼薄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