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昭祉不是榮王的孩子,那又怎樣,人家正主兒都不在意,她一個不相干的人又怎能指手畫腳?也罷,如今她和榮王能舉案齊眉,她也就安心了。
只是城澄那句話,還是透露出不少有用的資訊,比如,“搶回來”。該怎麼搶?君臣猶如雲泥之別,兄弟又如何,身體裡流的血,又有多少相同?要想奪回昭祉,只有造反一條路啊。她早就知道榮王和皇上不是一條心的,手裡頭又握著兵權,若是真的造反,四九城必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但榮王若當真有反心,定不會隨口說出這樣的氣話,雲舒一時不敢確定,只好小心地試探道:“搶回來,怎麼搶,他是君我們是臣,搶不回來的啊。”
雲舒的話,看似是站在城澄這邊的,但城澄知道,無論是傅家還是奕王府,都是堅定的保皇派,不可能真真正正和榮王府一條心。所以她當然不會把榮王的心思坦露出來:“那不過是氣話罷了,自然是不能硬搶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把差事辦好,希望哪日皇上高興,能放祉兒回家吧。“
雲舒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如何不能理解骨肉分離的痛苦。見城澄這般落寞的語氣,她不由心疼地將城澄摟在懷裡。她和傅雲歸不一樣,她是真心把城澄當做摯友。這麼多年過去,她都沒有忘記自己當初對城澄的承諾——“只要你一回頭,我就在你身後”。
城澄和皇上年少時的一段愛戀,不知傷了她多少,沒有人比雲舒看得更清楚。不說夫家和孃家的立場,她對皇帝也是沒有什麼好感的:“他是天子又如何,有些事情回不去,也強求不來,他就算搶了昭祉又有何用呢。就怕到時他會以昭祉為質子。你知道,帝王之術,殺親滅族,六親不認,為了權力,自己的女兒算什麼,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
不知為何,雲舒今日感慨頗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縱使貴為王侯將相,也不過是聽命於皇帝的一顆棋子。可。榮王和啟霖是不同的,他手裡有兵權,朝中的勢力也不弱,若是真的要反,那些文人除了爭論幾句撞柱子死諫以外,還會什麼?這事兒——你心裡真的沒想過嗎?我可不相信呢!”
城澄靜靜地看著她,有些意外,但奇異的是她心裡並不感到奇怪:“你這樣說,真的好嘛?”她不想正面回答雲舒,就吐了吐舌頭,笑道:“你問這話,是你自己想知道,還是替你家老四問的?”
本來只是單純想要出來遊玩,但兩個王妃湊在一塊,似乎避免不了要談及這些敏感的政治話題。城澄無奈望天,長空高遠,可惜她們談論的話題太過沉悶,實在無法令人神清氣爽。
☆、第60章 雪山
第六十章雪山
這句話,到底是為誰而問呢?雲舒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兒女,還是為了整個奕王府呢?
“我若說是為啟霖問,恐怕你就不會說實話了吧。其實這些事情,我並不感興趣,我只想保住奕王府,僅此而已。”
不過榮王若是真的反了,雲舒全家和皇帝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皇上贏了,奕王府便□□華富貴不斷,若是輸了……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雲舒說話的時候,城澄伸手摺了串晶瑩剔透的葡萄,一顆塞到雲舒嘴裡,剩下的自個兒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葡萄皮,要不要吐呢?她看雲舒一眼,默默地嚥了回去:“我有什麼必要騙你呢,我自己都還不夠了解他,如何妄下斷言。”
“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但是這事兒誰說的準啊。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榮王萬一真的坐上那個位子,無論如何,你幫我給奕王府的人,把命留下。”
雲舒這麼說,可真是叫城澄有些為難。她若答應了,豈不是像預設了榮王肯定會反一樣。若是不答應,又顯得她不夠講義氣。不過雲舒想這麼多,城澄能理解,畢竟這都是事關身家性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