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那老人道:“王妃的意思呢?她是想替丈夫報仇,還是想讓兒子當皇帝?”眾人一發靜了下來,無人敢置一詞。過得半晌,方聽嚴松道:“回師叔的話。王妃娘娘一生心願,便是讓世子入繼大統,做一個人人稱頌的千古名君。”
“流芳萬古啊……”那老人輕輕笑了一聲:“乖女兒,真是為國為民哪。”德王爺沒聽出譏諷之意,反而大聲附和:“沒錯!王妃有此心,萬民有福了!想這世道紛亂,苦了多少百姓?咱們再不設身處地為他們想想,誰來擔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等日後載允登了基,娘娘成了太后,到時百姓豐衣足食,白老爺子也成了當今國丈,富貴已極……”
正說得高興間,猛聽嚴松暴怒道:“王爺收回此言!我師叔何等人物,豈是貪圖富貴之人?”德王爺忙道:“是、是……本王說錯了……”嚴松大聲道:“兩位大人務必記得!我師叔此番下山,只為外孫助拳而來,他若貪圖這些虛名,一甲子前早已提劍下山,憑他的絕世武功,便寧不凡也收拾了,哪還要靠孫兒打天下?”
聽得此言,德王啞口,盧雲也不“咦”了一聲,不知這老人究竟是誰?莫非便是先前茶堂上聽到的“白眉老祖”?正想悄悄退開,猛聽碰地一聲,面前廂房大門破開,縱出了一個人影,身上光芒變幻,似人非人、似仙非仙。
眼看這身法之怪,已非人間之物。盧雲心下大駭,自知行蹤已露,索性也不逃了,只管閉住呼吸,定住了腳步,貼牆站好。
光影消褪,來人昂然直立,現出了本貌。只見他白眉長垂,雙手攏袖,腰懸一柄腐朽木劍,不知有幾百歲了。一時間目光深沉,只朝廊廡角落四望察看,卻沒發覺盧雲貼在牆邊,與他相距不過數尺。
這便是“藏氣”的功夫,盧雲練有“正十七”,曾被靈智方丈詡為“仁劍第二”,也因此,他的武功也帶了幾分華山玉清的影子。一旦壓抑呼吸,藏住了武功異象,身子便如路邊石頭、毫不起眼,與寧不凡的“藏氣”功夫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壓抑氣息間,屋裡已奔出了幾個人,當前一名帶劍道士,正是嚴松本人。另兩個一位身穿大紅官袍,是“大理寺卿”胡志孝,另一人金盔鐵甲,腰懸王劍,正是“勤王軍驃騎營”的統帥德王爺。
先前眾人在屋裡說著話,豈料變故陡生,德王誠惶誠恐,以為是自己冒犯了老人家,忙道:“老爺子生氣了?”白眉老人舉起左手,制止說話,德王爺不明究理,還待再次賠罪,嚴松已豎指唇邊,低聲囑咐:“大家噤聲,方才門外有人窺探。”
德王爺驚道:“有人窺探?是……是豐王的人?還是唐王的狗?”嚴松細聲道:“都不是。若是尋常武師,豈能瞞得住我嚴松?”德王慌道:“這麼厲害?我……我去找護衛過來……”
白眉老人慢慢站直了身子,道:“不用了。”德王喃喃地道:“為何不用?”胡志孝低聲咳嗽:“王爺,這刺客既能躲過嚴掌門的耳目,你那些兵將如何能是對手?”
一法通、萬法通,胡志孝腦袋清楚,什麼事理都瞧得明白,嚴松也不多說了,提起長劍,便道:“胡大人、德王爺,我送您倆離開。”
盧雲明白此地不可久留,趁眾人說話之時,悄悄向旁退開,猛聽風聲大響,那柄木劍突然橫向掃來,勢道渾厚雄烈,所蘊氣力之大,彷彿一根千年神木攔腰撞來。盧雲大吃一驚,忙使勁向上一撲,飛身離開廊廡,雙手緊抓樹枝,旋即潛運內力,制住了樹枝晃搖。
德王嚇得摔跌在地,顫聲道:“又……又怎麼了?”院子裡再次寂靜無聲。只見盧雲高掛枝頭,那白眉老人立於廊下,情勢可說兇險非常。那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只在察看盧雲適才躲藏之處,嚴松低聲道:“師叔,您……您又瞧見那刺客了?”
那老人點了點頭,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