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沒有老爺、範叔的同意,誰也不準去的!否則……否則在祠堂按家法處置呢!”
“如果能把婆婆帶出省思院,阿輝要打就隨他去打吧!翠蓮,你如不幫我,我自己來。”這次阿好是鐵了心。
看著夫人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翠蓮放棄的同意。“夫人,翠蓮幫您吧!”
將長梯架在與省思院接連的牆上,翠蓮和靜香在梯下扶著,阿好一步一步爬上長梯頂端。
看著底下有段距離的地面,阿好眼一閉,心一橫的往下縱!
“噢!”
阿好吃痛的輕喊出聲,引得在圍牆另一邊的靜香和翠蓮焦急的問道。
“夫人,您還好吧?”
“君姨,你有沒有怎樣?”
檢查腫痛的腳踝,阿好忍痛的站起來。“我很好。我進去找婆婆了,你們快把梯子藏好,免得其它人看見了,壞了我的計劃。”
阿好一拐一拐的走進省思院。省思院不大,中央有一幢屋宇,一個小蓮池。
蓮花早全謝了,只剩幾片蓮葉,孤零零的挺立在池中。圍牆邊種植的木拓,枯葉被秋風颯颯刮落,堆積在地上,乏人掃理,平添幾分淒涼孤寂。
省思院就像它的主人,把自己孤絕於世人之外,任它殘老無人問,心靜卻神不寧。
虎姑敲敲門,宮林玉華收回凝望西邊視窗眼光,帶上終年不取下的黑麵紗,才喚虎姑進來。
“夫人,天涼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虎姑將手中的茶具在桌上擺好,又替宮老夫人斟上一杯熱茶。
宮老夫人摸摸臉上的黑紗,確定安妥後,才端起茶杯,從黑紗下方端上來輕啜。
“今天怎麼沒聽見湘君的聲音?”最近有湘君的聲音陪著她,雖然沒見著人,但她鮮活充沛的嗓音,也沖淡了些省思院的冷清,讓她的日子好象也快活了起來。
充姑不屑的冷哼:“哼!那丫頭,八成是死心了,今兒個沒來。”
“湘君沒來?”
宮老夫人怔忡了一會,才吩咐虎姑退下。“虎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瞧見主人的落寞,虎姑遲疑了一下,不甘願的道:“夫人,如果您想念那女娃兒,明兒個叫少爺讓她到省思院口陪您聊天吧!”
宮老夫人揮揮手。“算了,讓她陪一個見不著面的老太婆,也是苦了她。算了,她沒來也好,我念經時也清淨些。”
虎姑似是接受了的頷首退下。
等到虎姑關上了門,宮老夫人才長嘆一聲。
足十五年了吧!自從宮老爺子過世,第二年她染上了天花,她便覆上了黑紗,退居到省思院來。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上護國寺聽住持講解經典外,她不曾再踏出省思院一步。臉上的黑紗,更是從不曾在外人面前揭下。就算是仲輝或虎姑也不曾。
只是漫漫長日難熬啊!偶爾傳進院落的童稚聲,丫鬟經過的唱唱笑聲,都讓她不由自主的望著牆頭髮呆,心想這片天空外的世界,在過了這些年後,轉變成了何種模樣?
只是想到她病剛好時,府裡下人見到她臉上痘痕時慌張閃避的情況,又將她想出省思院的念頭澆息。
她可以不計較他人的眼光,但想到當時在江南辦事的玉庭回來後,會以同樣的態度眼光看她,她——她不如去死!
一滴淚珠忍不住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她不後悔自己隱居的決定,但是玉庭他——聽仲輝說,他依然未娶親。
是否……仍在等她?
他怎麼那麼傻!儘管她的相公已過身,但是她的臉也毀了,他們之間已是萬萬不可能,他再等下去何用!
從那夜和他逃開家,訂情私奔後,至今也有三十餘年了!人生有多少個三十年,是她負他在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