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溪月睫毛顫了顫,手從他身上離開。
陸崢把保溫杯遞迴給她,譚溪月接過去,雙手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要是杯口?足夠大,估計她都能?把頭?悶到杯子裡面。
陸崢揉揉她的頭?發,譚溪月裝死不抬頭?,陸崢伸手給她弄好頸後還窩著的衣領,掃過她細白的頸子,目光微頓,他從兜裡掏出那條項鍊,直接給她戴了上去。
譚溪月感覺到頸間傳來的涼意,剛要動,陸崢按住她的肩膀,譚溪月掀起的視線只能?看到他的脖頸,大概是因為穿得太厚給熱的,鴿子蛋般凸起的喉結覆著細密的碎汗,譚溪月的手不自覺地?抬起,碰到他的喉結,想給他擦掉上面的汗溼。
空氣裡靜了一瞬,風都凝滯住。
譚溪月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若無其事地?縮回手,背到身後,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淡定自然,陸崢緊繃著胳膊給她扣好項鍊,後退一步,看著她。
項鍊上的戒指貼著鎖骨滑落,冰涼的觸感碰到面板引起輕微的顫慄。
陸崢給她攏了攏風衣的領口,又捏了捏她粉嬌嬌的耳朵。
譚溪月和他對上視線,想瞪他又瞪不起來,“傻不傻,你現?在穿它做什麼,待會兒給你熱出痱子來你就高興了。”
陸崢將她垂落下來的一縷頭?發給她別到耳後。
譚溪月拍上他的手背,小聲命令,“你快脫掉吧,”她頓了下,又道,”等我有時間再去市場給你買件薄點?兒的回來,你再穿。”
陸崢的笑更深,笑得譚溪月都想咬他。
四目相對,風輕,雲淡,天瓦藍,晨光裡的一切好像都剛剛好。
譚溪月其實不太習慣戴項鍊,總覺得有些箍得慌,幾次摸到項鍊都想把它給摘下來,但一想到他那個笑,她就又收回了手。
做好工資單,又弄好中秋節要發的獎金單,等待會兒廠長?回來,拿給他簽好字,下午就可以發錢了。
正常是中秋節後才是發工資的日子,今天早晨一到廠子裡,廠長?就把她叫到辦公室,說這個月的工資要提前發,好讓大家?手裡有錢,能?過個好節。
譚溪月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所有表格都弄好了,她抻了抻腰,靠到椅背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手又摸向脖子裡的項鍊,手指順著涼涼的細鏈向下,碰到了那枚戒指,她再喝一口?水,將水杯放到桌子上,頭?微微低下,摘下項鍊,又取下戒指,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將它慢慢套到無名指上。
鬆緊正好,款式素雅,上面那個小小的月亮在陽光下很特別。
譚溪月剛要取下戒指,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朱翠翠興奮地?推門進來,“溪月姐,我回來了!廠長?也回來了!快快,找他簽字!”
朱翠翠幹活兒不怎麼積極,但發工資領錢最積極。
今天廠裡跟盛達集團的合同?終於簽下來了,吳明謙為了表示對盛達的重視,也為了鼓舞工人?們的幹勁兒,還特意弄了個簽約儀式,譚溪月因為要做工資表沒去,朱翠翠的人?在簽約儀式的現?場,心早就飛到她溪月姐這兒來了,要說她在這個廠子裡最快樂的時刻,就是在溪月姐辦公室裡簽完工資單,錢拿到手的那一刻,簡直快樂到飛起。
譚溪月也知?道大家?夥兒都盼著今天的工資和獎金呢,也不耽誤,拿起那摞要讓吳明謙簽字的檔案就走。
吳明謙今天心情很好,簽字簽得也痛快,到獎金單那份表格,吳明謙停下筆,從頭?看到尾,遲遲沒簽下。
譚溪月以為自己是哪兒出錯了,又覺得不可能?,她每次做完表,都會仔細檢查一遍,她沒有在數字的問?題上面犯過錯。
吳明謙找到譚溪月的名字,在原本的金額上又加了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