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月不見而已,他已經將她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居然,居然將曾有他們共同回憶的院子給了新人住!
有那麼一瞬間,詩苑只覺天昏地暗,渾身無力地扶住的青牆,心中隱隱作痛,她抓著胸口,難以消化一個事實,溫塵軒已經忘了她,他不要她了!
詩苑大口大口喘著氣,可是無論怎麼拼命呼吸,胸口彷彿被巨石所壓,悶悶地憋著她的心,讓她呼吸變得困難,似乎就快要窒息了。
“是白先生的隨從吧?你怎麼在這裡?”安子朝詩苑走來,笑著道:“白先生要走了,叫你趕緊過去。”
“哦,我不小心迷路了。”詩苑裝著男音道。
“沒事,我帶你過去吧。”安子依舊笑著。
一路上詩苑很想問問安子,溫塵軒為什麼這麼快就納妾了,可是這樣一來容易暴露身份,她終究是忍住了,隨著白川笙出了溫府。
本以為會就此回去,但白川笙說周途勞頓,需要好好休息一晚再啟程,便在皇城最豪華的旅店住下,一人一套上等間。
詩苑開啟自己的房門,看著房間的陳設不禁感嘆白川笙他可真有錢!
走到妝臺前,將臉上的胡茬卸了,又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女兒裝,本應該覺得渾身都輕鬆自在,此時卻怎麼也舒心不起來,躺在床榻上心間似被誰狠狠揪扯著,溫塵軒,你愛過我嗎?這個問題似魔咒般纏繞著詩苑,輾轉於榻。
詩苑想起過往兩人在一起時的光景,好似一場夢,夢醒了,人散了,情纏於心,卻再也抓不住了。
靜寂不無聲的深夜,各家燈火都已熄滅安眠,只剩月色皎皎在如黑綢的空中高高懸掛,灑落一地涼柔的光澤。
白川笙的房內,露臺窗扇大敞,他靜坐昏暗的角落,良久起身從二層露臺輕輕一躍,便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街道上。
他輕車熟路,點著腳尖飛快閃過大街小巷,終是在一座高高的牆院邊停下,腳下一瞪,身子輕飛,不過眨眼功夫已落院內。
“我等你很久了。”一個凌冽的聲音在白川笙身後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柳雀被打
暗室內,那男子背對著白川笙,看不清面容,只覺身形挺拔矯健,似是很年輕。
“查到什麼沒?”
“殿下,榮景王坐不住了。”白川笙拱手俯身道。
“他就是這般急躁,還想狼子野心?笑話!”男子冷笑道,轉身看著白川笙:“上一次溫家險些被害,這次定要扳回來,你將計就計,看看他到底搞什麼貓膩。”
“是。”白川笙沉聲道。
男子忽然走進他,緩聲道:“你本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又要你費心幫我,辛苦你了。”
“能與殿下成為至交,這點事情算不得什麼。”白川笙面色依舊靜然。
“好,我沒有看錯人。”男子緩緩踱步,將一盞方型地燈點燃,燭火昏黃地照亮他周身,也淡淡映著白川笙無表情的面容。
男子眼神炯炯,眉宇間英氣逼人,身穿金繡龍紋淺黃袍,年紀面上看來尚很年輕,但氣度寬宏與他的年紀有著不相符的沉穩凝練。
“我會給你飛鴿傳書,切記不要露了馬腳。”男子雙手放於背,轉身篤定地看著白川笙,又忽地笑道:“難得來一趟,不如陪我喝兩杯如何?敘敘舊吧!”
“殿下應該明白酒後誤事的道理。”面對男子的肅威,白川笙自然不敢懈怠,恭恭敬敬地俯身說道。
“也罷,你舟車勞頓,回去早些休息。”男子擺擺手。
白川笙未再言語,倒退幾步才轉身離去。
詩苑坐在窗前看著如水的月色,失眠,她第一次失眠,不禁輕輕自嘲,腦海全是溫塵軒的模樣和今日所見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