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端著碗就好--”
秦恕承認他是有幾分惡作劇的心思,如果--如果司徒傲真的不再傷害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他了,那麼之前他在他那裡受了那麼多苦,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邊吃邊心裡不知道奸笑了多少遍,他不由得讚歎自己內心的邪惡。
秦恕看著司徒傲坐在他身邊,捧著碗,一動不動。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他只消稍稍一抬眸,就能看到他濃密修長的睫,緊抿的唇。他知道黑鷹堡的勢力範圍都在北地,而且北到草原荒漠,很是遼闊。他也聽說過沙漠裡有一種長著駝峰的動物,睫毛很長,為了擋風沙方便,那麼司徒傲……
“噗--”一口粥嚥下,秦恕笑出聲來,“喂,司徒,你的睫毛長那麼長,是不是來擋風沙的?”
司徒傲知秦恕頑劣的性子,卻沒想到他會這樣的調侃他,微愣了一下,轉開臉,沒有說話。
他這是在……在害羞?秦恕非常大方的死死盯著他,眼睛他臉上的表情。這個司徒傲,經常用那種站在最高處俯視眾人的眼光看著別人的人,居然也會有這種情緒?很有趣呢。
“司徒?”秦恕臉湊近,眉眼帶著狡黠的探索,“你在想什麼?”
粥的熱氣裊裊上升,燻得兩人中間的氣氛更加古怪。秦恕眼睫微斂,不經意看見了自己的髮絲,正落在司徒傲的臂上。司徒傲為了燒火方便,袖子挽得老高,麥色的手臂,這時候暴露在陽光下,很有力很男人的樣子。秦恕微微偏了頭,落在司徒傲臂上的髮絲也跟著微微動了動。秦恕笑得更奸,司徒他現在,一定很癢吧……
“你--”司徒傲終於不再拿一張側臉對著秦恕,轉過頭來。這個時候秦恕離他很近,目光正停留在那縷不停遊走的髮絲上,一個沒注意……
司徒傲的唇,刷過他的鼻尖……
他被調戲了?秦恕一怒,“司徒傲你個死人,佔老子便宜!”
伸腳正想朝著司徒傲踢過去,猛然瞥見他背上的擦傷--他訕訕收了腳,撇了嘴,“你的傷,擦藥了沒?”
“沒事。”
“那我的蜂蜜那?”秦恕眯著眼睛喝粥,看都沒再看司徒傲一眼。
“午後我會去取,我說過,晚上你就能吃到。”
“哦。”
半晌的沉默過後,秦恕放下手裡的碗,“你傷好了再去罷。”
伸出拇指替秦恕抹去唇角的粥漬,司徒傲淡色的眸子承了陽光的暖意,竟也不那麼冰涼,“小恕今天想要,我便今天去替小恕取來。”
“喂喂喂--你怎麼那麼固執啊,都說了你傷好了再去,那個東西掛在那裡又跑不了!”
“我怕熊撿了去。”
暖風拂過,屋簷下,白慕之拉了拉柳謙的袖子,“喂,柳謙,你有沒有覺得……覺得……那個司徒傲……”
一邊擦手,一邊抬眼看了看,柳謙聲音悠揚,“他不會傷害小恕。”
“嗯,我也覺得他不會傷害小恕。可是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在一塊……怎麼就那麼觸目驚心呢……”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氣氛,反正是一點也不正常。不像朋友,不像宿敵,更不像戀人,偏偏氣氛時時緊張又曖昧……
柳謙看著秦恕吃粥的動作,心裡十分愉悅,看也不看白慕之,轉身走進廚房,“不管怎麼說,小恕肯吃東西,就是好事。他現在胃口不好,我看看去做些什麼糕點,他能多吃一些。”
太陽曬久了有些暈,秦恕閉著眼睛支著額頭,看來真的和往常一樣,非要睡一下這陣不舒服才能過去。把空了的碗遞到司徒傲面前,“喂,你把這個拿到廚房,然後找點東西喂喂魚兒,我想去睡一下……”
白慕之一看,做糕點的做糕點,收碗的收碗,兩個人都進了廚房,小恕一個人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