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荏,見踢到了惹不起的鋼板,馬上就跟安檀認慫:“安醫生,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先鬆開……哎呦!”
他手真得快疼斷了。
安檀以往也不是衝動的人,更不愛說教,方才這一通肺腑之言八成是受孕期激素不穩定的影響,她深呼吸一口氣道:“算了,讓他走吧。”
容宴西先回首確認了她的情況,見她毫髮無傷,冷靜如常,這才像甩髒東西一樣把人甩開。
鬧事的病人家屬扭頭就跑,連句狠話都沒敢放。
林喬生怕他再去院辦投訴安檀,忙不迭的摸出手機追著背影拍下一張,然後跑著出去要先下手為強的彙報給科室主任。
辦公室裡就剩下容宴西和安檀了。
容宴西一改面對病人家屬時的冷戾,擔憂道:“你們醫院醫鬧這麼嚴重的麼?不然你還是先休息幾天,等情況穩定了,我安排幾個保鏢陪你上班。”
安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也太誇張了,你讓我們醫院安保處的人怎麼想?”
她從前只在影視作品裡看到過類似的場景。
可容宴西是認真的:“你擔心太招搖的話,我可以讓他們打扮得低調些。”
安檀聽得連連擺手:“真得不用了,如果你剛剛不出現,我就要給保衛處的人打電話了,況且那個人外強中乾,不敢下手打人的。”
容宴西憂心忡忡:“我知道你看人準,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真是經不起任何萬一了。
安檀沒想到自己懷孕後,容宴西會變得這樣草木皆兵,他眉心微蹙,薄唇緊抿,就是在生意場上遇到大危機時都不曾這般緊張過。
失去過她一次的經歷成了他心底永不癒合的傷痕。
安檀看著經容宴西整理過一番的辦公室,以及窗沿邊上經過他澆水後又活過來的綠植,心領了他的好意。
“其實這點程度的麻煩不能算是醫鬧,醫院開安全大會時的案例才叫嚇人。那稀裡糊塗的三年裡,你也經常來醫院等我下班,但應該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坐進來吧?”
容宴西預設了。
其實他快步趕過來的時候,剛好在走廊裡聽到了安檀揭露病人家屬真面目時的最後幾句話,對於從前的他來說,簡直就跟照鏡子一樣。
他在那三年中努力扮演了一個自以為是的模範丈夫,根本沒想過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