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軒今日架勢,怕是這事沒完了,然而這件事要去怪誰,或者該去怪誰,誰又能說得清呢。
姬一臣深深吸了口氣,道:“緋雲,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他,我不想他擔心。”
夜緋雲微微一笑:“我明白。”
“福伯,祭瑛,你們也不許亂說半個字。”
祭瑛應了一聲,福寧則恭敬說道:“公子也莫要多想,保重身子才是,如您所說,為一個外人生氣動怒不值,殿下也會擔心自責的。”
姬一臣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腳下步伐緩了下來。
沒過多久,天空果然飄起了雪,雪片不大,很細碎,如花絮,洋洋灑灑的。
小院門口,一人手執紅油紙傘,靜靜負手立在風雪中,遠遠地望去,就宛若一副純淨的山水畫。
姬碧妃嘴角輕輕上揚,驚喜的喚道:“碧妃。”
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精緻無比的臉蛋,旋即,淺淺一笑,唇邊溢位兩個淺淺的酒窩,便朝著姬一臣款款走過去。
雙手相握,十指緊扣,並肩而行。
“累嗎?”
“不累,醒了多久?”
“一個時辰前醒的,本想去找你們,後來想起今日是與第一匠商量好的取武器之日,便沒去找你。”
“嗯,這次睡得時間好像比上次久了兩個時辰。”
“無礙,為夫心裡有數,大會還有幾日便開始,那人應該也快到了,就是一日沒見著你,心裡想得難受。”
姬一臣笑了,清冷的眸子染上柔和之意:“又是毒醫,又是死去國師,你說他會不會為北冥出賽不?”
姬碧妃側身,輕輕拂去飄落在姬一臣肩上的雪花,柔聲接道:“很有這個可能,待你們進宮回來便知。”
一言一行,溫情脈脈,不覺地便暖了這個冬日。
夜緋雲等人互望一眼,自發地消失在二人身後,將大會前這份難得靜溢時間留給了二人。
…… ……
*
轉眼間,幾日過去,也就是在大會開始的前一日,夜緋雲與姬一臣趕著早朝結束前進宮拜見了冥帝。
☆、五三章
因為上早朝的時候天還沒亮,所以要趕在早朝結束前到達皇宮,姬一臣與夜緋雲也是天未亮就動身了。
沈府一事,姬碧妃本可以一早就解決,但因關係到姬一臣,沒有完全把握他不會貿然出手,而且姬一臣有姬一臣的驕傲與想法,他雖然深愛他,卻更尊重他,就如在那個時代,他不會插手他的任何決定,他只會在旁默默支援,默默守護。
這次同樣也是,將一切都準備妥當後,便乖巧的微笑著送他出門,他的妻,是他生生世世的眷戀,他不負,不悔,不疑,不傷。
莊嚴宏偉的大殿上,氣氛異常緊張和肅穆,一身明黃龍袍的司徒燁威嚴霸氣的高高坐在龍椅之上,金寶微微躬身立在一旁,文武百官則排著兩隊整齊地站立在下方。
就在前一刻,金寶正要宣‘退朝’時,卻有太監跌跌撞撞前來稟告東璃南楚使者覲見。
一剎那間,殿內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紛紛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當然其中也有不滿之人,蒼雪國使者以及其他小國使者早已進宮拜見,偏偏這兩國使者遲遲不進宮,就連派去相請的大臣也多次被拒絕相見。
然而這些人只道使者住驛館,卻不知驛館內住著的不過是幾名隨從罷了,大臣前去,自然不會相見。
沈君言,你終於捨得來見我了嗎,就算今日沈府平了反又如何,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掌心。
司徒燁淡淡掃了一眼下方,下方立刻安靜下來,只聽那低沉醇厚的聲音淡淡道:“金寶,宣吧。”
金寶執著拂塵,上前兩步:“宣東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