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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被這話一驚,心中驚濤駭浪,暗道不好,撲上前去握緊了他的手腕,連聲追問:“這是幾時的事?這卻是幾時的事?”

流年痛叫:“輕點,輕點。就算要當側妃娘娘,也不用激動成這副模樣吧?”

我心中氣苦,一巴掌扇在他後腦勺上:“你小子聽見當側妃娘娘才激動呢,本仙有何可激動之處?姨母若真訂了這約,還不如拿把刀來砍了我,省得慢慢磨挫。”

流年吃我這一記,苦著臉哀求:“姐姐,姐姐……喛喛……娘娘,流年知錯了。”

他不叫還好,一叫便叫起了我心頭的火兒,一腳踹在他脛骨之上,用得正是昔日無賴之時的招數,眼見他疼得彎下腰去,我“嗖”的一聲從他身旁竄了出去,怒道:“姨母這是安得什麼心吶?”身後半邊衣袖被流年揪住.

他哀哀懇求:“姐姐……姐姐你且梳妝打扮了再往桐疏殿去吧?這番樣子闖出去,傳到天后娘娘那裡,將來有得你苦頭吃。”

我捏個訣,渾自上下霎時齊整。不過是個仙術,流年比我修為少了幾千年,此刻瞧著我自然已經妥貼,但若教姨母瞧著,此刻我定然還是衣衫不整的模樣。但流年這訊息令我方寸大亂,心頭已似揣著把小火苗,那火苗遇風便長,滋滋燒得厲害,令我一刻也不能停下來,頭也不回往桐疏殿跑去。

無論如何,不能教姨母坐實了這樁姻緣。

想教我屈居丹朱之下,將太子視為良人,除非那一日我也得了岳珂那樣健忘的毛病來,也不大可能。

危欄難倚

姨母赤焰這些日子在天界被藥君好生調養,我立定在她面前的時候,瞧著她的面色好了許多。但自聽過岳珂所講,孃親當年舊事,心中百般滋味,一時竟然有些按捺不住。

上次見她的時候,我心中尚有萬般親近之意,兩人相談甚歡,但這次不過隔了幾日,倒只覺面前橫亙著一堵冰牆,再生不出親近倚靠之意來。

她皺著眉頭瞧著我衣衫不整的模樣,極是不悅:“青兒大中午的衣衫不整跑來,也不怕丟鳥族的臉?”

我對姨母向來只有敬畏的份,此刻得她責難,難得心中竟然不曾慌張,邊整理衣衫邊道:“青兒聞得太了殿中小仙童道姨母為青兒訂下了一門親事,可是真的?”

她將手中茶盞重重擱在桌上,板著面孔道:“婚姻大事自有長輩操心,你只須等著成親便罷,怎的這般沒規矩,在姨母面前大呼小叫?”

她若不推諉搪塞,開宗明義我倒還會收斂,但她不肯說明,反倒將我心中邪火激了起來,連連冷笑道:“姨母怎的不說說青兒未來的夫婿,也好教青兒心中有數?

姨母面上立時浮上尷尬之色與激惱之色來:“問這個作什麼?你且收拾整齊回去做新嫁娘罷。”

我打定了主意不肯走,淡淡道:“這麼說來,姨母真的將我送了給表姐夫做小?”

姨母失手推翻了茶盞,喝道:“怎的說得這般難聽?天界未來的太子側妃娘娘,由得你輕蔑的麼?”

我自小被丹朱輕視,偏偏姨母是她親孃,上次前來問起太子,也還疑惑我居心叵測,生怕我與太子生出私情來,不過短短几日,怎的便改變了主意,將我許了給太子做側妃?

姨母這幅腔調,倒將我的積年舊怨給勾了起來。孃親活著自不必說,那是她們姊妹之意的恩怨,容不得我插嘴。但自孃親身故,至如今我被她許了太子做小,其中多少辛酸多少悽苦?

我心中一腔狂傲之情在她面前從來斂羽收息,不曾展露半分,但此刻哪裡還忍得住,冷笑一聲道:“姨母忒也偏心!自已的女兒做了正室,卻要將我許了給太子做小,一輩子被丹朱壓制,不得抬頭,我不痛快了,難道丹朱就能痛快得了?”

丹朱雖不將我當作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