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些年委屈了梅總管,以梅總管的學問,實不該再困在王爺身邊,王爺希望梅總管能重讀聖賢書以求為國效力。”
紅衣人變了臉,怔忡半晌,忽地冷笑,揚聲道:“梅疏鴻自認才疏學淺,不是做官的料,倒是讓王爺白白替我操心了。”話畢,頭也不回甩袖離去。
站在視窗的兩人望著那抹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同時皺了皺眉心,蔚緦搖搖頭:“真是個烈性的人。”
方晏澹澹道:“他本就有個自恃清高的性子,只可惜這麼多年被我關在王府裡,又從未為難過他,倒讓他越來越偏執,一意認為自己做的事便是對的,否則也不會給皇兄白白利用。”輕輕嘆了口氣:“不過,幸好他順著皇兄的路子走,要不然華府謀逆之事皇兄怎會放過他。他暗地裡下了那麼多圈套,而且又是華氏近親,便是不殺也不會仍舊好端端留在府裡。”
少年笑了笑:“陛下當時是想保住大哥,若把梅疏鴻拉出來,只怕朝廷裡有些大臣便會因此大做文章。”
賢王緩緩點頭:“你說得不錯。。。。。。唉,我欠皇兄的實在太多。。。。。。”
蔚緦聽他語氣裡有自責之意,不免懊惱,扶著他坐到床上:“大哥,別想太多!我在宮裡曾聽陛下提過,先帝去世後,你與陛下相依為命,那時候為了救陛下,你險些喪了性命。。。。。。”
方晏擺擺手:“皇兄自幼對我很是愛護,我也謹遵老師的囑咐,事事讓他三分。本想一輩子便這樣罷,誰知世事難料啊!”
少年嘆息著:“是因為我麼?”
方晏搖頭:“並非全是因為你。緦緦,有件事你定是不知,其實皇兄的親生母親德太后死因蹊蹺,我一直懷疑是不是母妃下的黑手。”
少年怔住:“這。。。。。。不會吧?”
方晏揉了揉額角,有些疲憊地靠進少年的懷裡:“皇兄是個很奇怪的人,德太后雖是他的親生母親,卻從小並不親近。父皇只有我與他兩個兒子,他便常常來照撫著我,對我比對德太后親熱了許多,甚至做了皇帝后,也只是表面上的禮孝奉母。德太后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也曾蠢蠢欲動,妄想透過兒子控制朝廷,被皇兄毫不留情地打壓了,便是德太后的死因皇兄也一概不做追查,他以為我不知,其實我知道他是怕查出來牽連了我。。。。。。”
蔚緦皺眉:“那麼華氏。。。。。。”
“前段日子,也不知怎麼了,總是心浮氣燥,現在靜下心來想想,皇兄怕是早就擬了遺旨。他打壓華氏,不過是替我肅清道路,以前德太后孃家勢大熏天,皇兄好不容易將他們壓了下去,華氏更是不得了,居然想要弒君篡位,若不將他們收拾了,我登基後必定還要頭痛一番。朝廷裡需要有勢力有影響的大臣,但絕不能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緦緦,你想想,老師曾經權頃天下,為什麼皇兄從沒有起過動他的心思?”
蔚緦若有所思:“溫公行事有度,不貪權不圖名,手中有權等於無權,不以權欺人,不以權謀私,一心為國為民為君王。這樣的人,尊重還來不及,為何要動他?”
方晏點頭:“不錯!老師自幼教導我們,更是先帝的託孤重臣,卻謹守人臣之道,不存非分之想,他的品德莫說皇兄與我,還潛移默化地感染了朝廷中的文臣武將,這樣的大臣,除非君王昏庸,誰會去動他?”
少年撇撇嘴:“方炫可是明君?”
賢王愣了愣,不妨他直呼先帝的名字,有些反應不過來:“父皇。。。。。。父皇自然清明。”
蔚緦憤憤道:“他若是明君,我義父也不會抑鬱而亡。”
方晏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緦緦,別再恨他了,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失去了心愛之人,這個人還是由於他的多疑而抑鬱身亡。。。。。。難怪父皇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