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驚膽戰地說。
那邊傳來一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尖聲冷笑:“我又沒說看見了什麼,你就否認!”
“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六神無主地說。
她停住了笑:“姍姍知道嗎?”
我沉默了幾秒,搖了搖頭。
媽媽點了點頭。
“媽媽,你喜歡他?”我用諷刺的語氣問。
她終於嘆了口氣:“睡吧。你媽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你就不要逼我了!”
我咬著嘴唇,心彷彿變成了一條被颳著魚鱗的魚。媽媽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我叫住了她。
“媽媽,以後別讓他來了,別讓他來!”我幾乎是哭著說。
媽媽呆愣著,明知故問:“誰?”
“我們還他錢還不行嗎?還他錢!”我激動地說。
媽媽搖搖晃晃的,轉身看向了我:“可是,你媽沒有錢!”
“讓他搬走傢俱好了,我不要傢俱!”我知道自己說了一句無比幼稚的話,傢俱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媽媽長嘆了口氣,像是回答我,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行,不讓他來!任誰都行,就別是他!”她咬牙切齒地,“那個豬狗不如的小人!他讓我噁心!”說完,她離開了我的臥室。
媽媽離開後,我偷偷地衝進了閣樓裡,抱著爸爸的遺像,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嚎啕大哭。不知過了多久,我站起來,打來了閣樓的窗戶,風雨從秋夜的窗戶中滲了進來。我冷的瑟瑟發抖,想要緊緊地抱著那個厚重而溫暖的身體。
軒朗,你此時在幹什麼?
軒朗……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我發瘋一般地衝回臥室,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凌晨2點了。
“就在12點以前,我等你電話,如果你不好意思拒絕,就不必打來了,我就明白了。”他的話像是投進水裡的一塊重重的石頭。我的手一鬆,手機掉在了地上。下一刻,我抓起了手機,可是卻看到了一個五彩繽紛的破圖,像是惡作劇的小鬼在嘲笑我。
我坐在床上心亂如麻。“放手”,軒朗嘴裡的那兩個字像兩個穿著黑色大斗篷的死神,緊緊地卡住了我的脖子。不,我不要放手!
於是,我不顧一切地抓起一件披風,衝向了雨夜中。街道上幾乎沒有人,悽風慘雨的深夜,這座熟悉的城市變成了一座鬼城。我只穿著藕荷色的睡衣和披風,冷雨浸溼了我單薄的衣服,我一張口,眼前就出現一陣霧氣。好冷啊!冷得我無法控制地抖了起來。可是,可是就算冷死,我也不能回頭,死也要死在去他那裡的路上。這樣想著,我的眼淚變成了一股暖流,我這才知道,眼淚不是冷的,是熱的。哭一哭,身體就不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色運動服
我哆嗦地拍著軒朗的門,但實際手裡一點力氣都沒有。
“開門,開門啊!”我張嘴“喊”著,聲音幾不可聞。
我就這樣拍打著、哭喊著,雨聲淹沒了一切,我終於筋疲力盡,順著門滑在了地上,抱著身體哭了起來。
回去的力氣是沒有了,打車什麼的更不可能。雨夜的車很少,我穿成這樣,雨水將單薄的衣服緊貼在我的身上,先不管安全不安全,我怎麼有臉這樣去坐車?更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回去了,那就等於白來了,等待我的自然就是和軒朗分手。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寒風兼驟雨,我冷的牙齒打顫,頭腦開始混沌起來,渾身的不舒適轉化成了憤恨,該死的李毅,該死的手機,該死的雨……
就在我胡亂地咒罵的時候,門竟然開了!軒朗穿著一件長褲,披著敞開的襯衣,手裡拿著一小杯酒,他低頭看見了我,一臉詫異。我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卻沒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