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力差,還是遠離病人的好。
宣儀將清兒抱了出去,須臾迴轉,坐在床邊溫柔的註釋著錦書,看她病容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心中疼惜,拇指撫上她尖瘦的下巴:“我讓她們這幾日都不要來了,省的打擾你休息。”
錦書急忙道:“這樣不好,她們好心好意的來看我……”
“你自己的身子要進。”他的語氣不容商議。
好霸道的男人,不過她知道他是為她好。
瞧她,好像滿心對不起別人的樣子,紀宣儀索性翻身上床,抱住她,在她耳旁喟然輕嘆:“你呀!先顧著你自個兒吧!遇事兒也不會服個軟,討個饒,明知要吃虧了,也硬著頭皮頂著,實在不成,扯個謊或者先瞞了過去不行嗎?”
錦書被他這麼一說,勾起了心裡的委屈,伏在他懷裡怏怏道:“當時只想著你沒事就好,哪想得到別的。”
紀宣儀一時語塞,摟了摟她的肩,半響方道:“那以後遇事先想著自己,好麼?”那日聽到她被人擄走,回來又看她搖搖欲墜的跪在寒風裡,整個人凍得跟冰棒似的,那一日,足可以用魂飛魄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錦書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卻是茫然,不知道這先想著自己是怎麼個想法,也許她真的是特別笨,特別無用的人吧!
“宣儀,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嗎?”
他嘆道:“算了,今日你累了,明天再問好了。”
錦書幽幽道:“是關於‘百墨齋’的事嗎?”
紀宣儀略一怔忡:“是泫歌說的吧?”
錦書點點頭,用光潔的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硬硬的鬍子茬刺得她微癢,真的很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結實的臂膀像是最堅固的堡壘,寬闊的胸膛像是最堅實的依靠,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的氣息,沉溺著,彷彿所有的煩惱都會被沉澱了,當然,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但她就是喜歡,願意這樣沉溺著。
“那……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他用了最緩和的語氣來問她,她小小的動作,卻是她難得展示的親暱,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你能保證聽了以後不生氣嗎?”她抬頭問他。
他仰首一笑,誰說她是小笨蛋呢?也知道先給他下套了,卻氣不起來,誰讓他自己剛剛還教她扯謊來著,真是個失敗的老師。
“說吧,我不生氣。”他寵溺的說道,依她純良的心性,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對不住他的事情。
得了他的保證,錦書寬了心,莞爾道:“是這樣的,那日去東平街之前,我和泫歌先去了青吟巷,原本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中意的古玩字畫,好送給老爺,大伯小叔的,結果就進了‘百墨齋’,我看見有一幅畫,沒題詞也無落款,一時好奇就對那幅畫評議了一番,沒想到‘百墨齋’的二掌櫃聽見了,說我和那幅畫有緣……”
紀宣儀心裡咯噔一下,他也見過“百墨齋”的二掌櫃,此人在書畫界乃是響噹噹的人物,風姿高雅,性情高傲,輕易是不讚人的,紀宣儀問:“你是如何評議那幅畫的?”
錦書如實以告,又道:“那二掌櫃就說了,他家主人有言在先,能讀懂此畫的若能題詩一首又符合畫意的,便將此畫相贈,我本不想多事,可聽他感嘆那幅畫已經寂寞等待了三年,就忍不住生出相惜之意,便試著題詩一首,我想,二掌櫃登門,應該是來送畫的。”
紀宣儀聽了心中連連稱奇,許多文人雅士都自持清高,將金錢名利視如糞土,卻極看重情意相投的緣分,正所謂琴遇知己,畫覓知音,沒想到錦書一番評議引來這樣一段故事,傳將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話了,不免好奇:“你所題何詩?”
錦書微微窘迫,紅了臉道:“其實這詩並非我做的,也忘了是哪裡看來的,只覺得極符合那幅畫就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