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在寒冬用冰涼的溪水洗了把臉,也沒有擦乾,現在臉上蒼白一片,只有臉頰上紅撲撲的,眼睛裡帶著些血絲。
他看著時缺,認真的問:“你要做什麼?”
“練歌。”
“明年要發行的單曲?”
“和你無關。”
“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我對這些也有研究。”魏白的表情很真誠。
時缺看了他一陣,扭頭就走。“我會鎖門。”
魏白剛想接著說鎖門沒有用,就看到時缺猛的回過了頭,用冷冰冰的眼神注視著他,“如果你不想再看到這個傷疤的話,就去找席先生借鑰匙。”
“……”魏白鼓起臉頰,“哦。”
時缺心滿意足的繞進走廊的另一頭,身後沒有任何跟上來的腳步聲讓他忍不住鬆了口氣。
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時缺決定回去再聽聽尤漠的歌曲,他剛剛走上樓梯,身後的門就突然被開啟了,席泱青著臉從裡面走出來,用力的甩上了門。
走了幾步之後,席泱才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時缺,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走到了時缺面前,奇怪的問:“哥,你的衣服怎麼壞了?”
時缺隨意的拉了拉衣領,“剛剛和魏白探討了一下武打戲,就隨便比劃了一下——你剛剛在發什麼脾氣?”
席泱抓了抓頭髮,煩躁的說:“老頭子準備趁著這次的宴會讓我相親,說是我犯錯的懲罰,他明明知道我喜歡男人,真是……嘖!”
時缺眯起眼,“你是雙性戀,對女人也有反應的吧。”
席泱頓了頓,側開眼,“可是我喜歡的人是男人。”
聽出席泱話裡的理由,時缺立刻收回了繼續問下去的打算,席泱對他有多死心塌地他知道,不過他從始至終都只准備無視,所以也沒必要再一次去揭席泱的傷疤。
席泱身後的門被推開了,席措從裡面走出來,看到時缺,眼神一沉,許久,才嘆了口氣,說道:“阿漠,你過來。”
席泱轉過身,拉住從他身邊走過的時缺,眉毛皺起來,“剛才我已經答應了不會再繼續查下去,現在你還想找哥說什麼?”
席措冷笑一聲,“今天你故意把魏先生帶進來打斷我和阿漠的談話,現在我想繼續和阿漠談還沒有談到的地方,你有什麼意見?”
之前的行為被揭穿,席泱抿了抿嘴唇,死不認賬的回答:“你想多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既然那個時候沒有,那你現在也不必有什麼意見。”席措把視線移到時缺身上,“阿漠,過來。”
時缺看了席泱一眼,從來意氣風發沒有被打壓成這副模樣的男人一臉難看。
“有什麼話之後再說。”他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朝著席措走了過去。
他看得出來,席措對席泱生的氣越大,說明席泱闖的禍越大,查到的東西也越危險。席措要席泱去相親,大概是不想再讓席泱插手調查時缺死亡的幕後兇手一事。
書房的門被關上了。
席措慢慢的走回書桌後坐下,他的眉頭死死皺著,沒有了之前的從容姿態。時缺站在書桌的另一邊,挺直著背,目不斜視的迎向席措打量的視線。
“你和時缺認識,應該知道小泱很喜歡時缺。”席措慢吞吞的說,“我之前想,他要是單純玩玩也沒什麼,我沒打算插手,不過,小泱這次為了一個死了的人玩的太過了。”
時缺沒說話,一是席措這麼直白的說出對於席泱和他之間關係的看法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二是他有一種席措就要說出什麼重要的事情來的預感。
果不其然,書房裡沉默一陣之後,席家家主站了起來。
他敲了敲桌面,忽然轉了話題,“阿漠,你……想不想回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