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找他們賠償不可!”
時缺嘆了口氣,臉上的藥塗好之後,他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雙眼,疲憊慢慢爬上了他的臉,尹空郡看著,張了張口,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臉上腫了這麼大一塊,已經是化妝沒有辦法掩飾的地步了,尹空郡直接送時缺回了席泱家,一路上和時缺說了些將檔期往後推的事情。
席泱回來時,時缺正坐在沙發上敲著筆記本,腫起來的臉還不見任何消下去的痕跡,席泱眉頭一皺,坐在了時缺的身邊。
“發生了什麼事?”
時缺沒有看他,“有人來拍攝的地方鬧事,不小心被擦到了而已。”
席泱眉心皺的更深,他看出時缺的意思是要他不要多操心,所以也不好說些什麼,時缺身上有淡淡的藥味,看起來也像是擦過藥了。
自從時缺住進了席泱家,他就沒有再有什麼地方會依靠席泱了,先前席泱暗地裡會照顧到他的細節,時缺都會事先做好,讓席泱完全沒有可以插手的餘地。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了,之間的氣氛也比原來更加和睦,可是席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時缺在無聲的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前進,只有看不見的牆,將他們層層隔開。
第二天時缺戴上口罩和墨鏡出門了,他穿了件像是在地攤上買來的體恤衫,腳上拖著一雙塑膠拖鞋,頭髮也抓的亂亂的,像個小混混一樣上了街。
尹空郡給他的兩天休息時間裡,他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裝扮,在席泱上班之後出門,晚上在席泱回家前到家,席泱問起他在家裡做什麼消遣,便隨便應付幾句,沒有說出門的事情。
重簡重新出現是在過了三個月後的《為王》首映上。
獨自一人出來看首映的時缺沉默的坐在角落裡,螢幕上的人尖叫,咆哮,絕望,似乎都和他沒有關係。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看著最後重簡站在船頭上,一縱身跳進了大海里,被冰冷的海水在一瞬間淹沒。
旁邊傳來了低笑聲。
時缺轉頭看過去,一張蒼白的臉闖進了他的視線裡。
重簡就坐在他身邊,捂住半邊臉低低笑著,然後淚流滿面。
時缺沉默的抽了一張紙遞給重簡,重簡一愣,似乎也才發現身邊坐著的人是時缺,好半天,才嗤笑了一聲,推開了時缺的手。
時缺淡淡的問:“你哭什麼?”
重簡的眼淚流過眼角的淚痣,他還是在笑。
“我在想我為什麼要拍這部戲。”
“嗯?”
重簡站起了身,低低笑著,“他死了啊。”
時缺一愣,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重簡在說誰,重簡低聲咒了一句“傻子”,也不知道是在說誰了。
觀眾開始退場了,時缺和重簡站在角落裡,看著那些人或悲傷或茫然的表情,聽著他們或激動或低沉的話音,許久都沒有說話。
電影很成功。
但是,重簡併不開心,因為宮鳴琅死了。
“魏白呢?”時缺突然問道。
重簡撇了撇嘴唇,“不是你親手殺的嗎?”
時缺抿了抿唇,別開視線,重簡冷冷的笑了起來,眼淚又從眼睛裡流了出來,“你也後悔了,呵……”
“我沒有。”時缺漠然的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去看他的墓。”
重簡不屑的笑著,抹了一把臉,“怎麼?你不知道他埋在哪裡?”
時缺眉一皺,咬重了字音,“不要自以為是的猜測我的想法。”
重簡冷笑著朝外走去,“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不要和別人說見過我的事情。”
他戴上墨鏡,混進了人群裡,時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陣,直到周圍的人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