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木素青未曾張嘴,只呆愣著望著那雙美瞳,她再看了看那人的眉梢,鼻翼,下巴,不是她,她那小巧□的鼻翼哪有這樣大,像蒜頭鼻的,她雙手接過,蘇慈卻執拗著,只拿著湯匙,輕輕放在唇邊,吹了吹,而後放在木素青唇邊,她的唇都已經乾裂了,她鐵是不肯吃東西的,她每次有心事的時候都這樣,那年八月十二,她生日,青衣門山下的紫檀花開花,她心情不好,不知是擔心師祖還是其他,她什麼東西都不肯吃,完全不顧她為她做了一天的飯菜,心情悽惶的時候她的眼角總是會掉下來,而今,她竟是溫和地朝她笑了笑,在她眼裡,這樣一個陌生的流浪啞巴吧。

“謝謝你,你放下吧,我不怎麼習慣別人喂。”木素青懶懶地說到。她是不習慣吧,兒時的時候總是她纏著師傅喂她,師傅總罵她不知好歹,後來她偶爾佯裝親暱地喂她吃東西時,她總是彆扭地偏過頭去,食物弄髒了她的臉,她就生氣地將臉上的殘渣蹭到她臉上。

蘇慈怕看到她的眼睛,一不小心就露出破綻,只輕輕把煨湯放在案臺上,卻只是退在一旁,看著木素青用膳,她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握著湯匙,有人在,她始終覺著彆扭,還未回過身讓蘇慈走,那手一抖,那煨湯灑在了她的身上,蘇慈慌忙從牆角衝到面前,拿過絲巾輕輕擦拭著,眼裡全是驚惶和擔憂,還有那絲掩也掩不去的心疼。屋內安靜地令人心慌,似乎就只剩下彼此那微弱淺淺的呼吸,木素青心下荒涼,拿開蘇慈的手,“你出去吧。”

蘇慈望了望眼前的人,右邊臉上的面具冰冷如初,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像當頭一棒,她只覺著自己全身都似要碎裂般,低下頭,默默地出了木素青的房門,反手輕輕將門拉上,她默默地向前走著,走到木素青不可能見到她身影的時候,她才坐了下去。

夜幕低垂,滿天的夜空,泛著黃,偶爾從天際邊能看到一兩顆星,初春夜裡的風割在人臉上,總還是生疼生疼的。

蘇慈動也不敢動,旁邊是院中的芙蕖,那一路上的芙蕖花香,碧水汀到青竹林那一路也有,那時總是拉著木素青在那兒彈琴,她輕輕哼著綠水謠的調子,她不敢太大聲,拼命壓抑著聲線,她知道她想聽,只不過而今再也不能唱與她聽了。

她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木素青不知為何扔下她,三日都不理她,她學人上吊,拿過白綾,踩在凳子上繫了個結,嚷道:“師傅,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

木素青兀自看著書,蘇慈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開始放聲大哭:“慈兒以後再也不喜歡師傅,你已經三天都不理我了。”

木素青被她鬧煩了,呵斥了聲:“慈兒,你下來。”

她張開雙臂要木素青抱,木素青雙手接過她,她躺在木素青懷裡,輕聲說:“師傅,你不要不理我,我想你了,你抱我下來吧。”

那年,她十歲,木素青,已是十六歲了。

她拍了拍地上的塵土,恰逢段小寧手裡不知拿著什麼包裹過來。

“你可真有詩情畫意,沒事就愛坐地上。”

“那確實比你詩情畫意許多,不像你每天都只會背一首詩給五師伯聽。”蘇慈蹭地從地板上坐起來。

“誰告訴你,誰告訴你的?”段小寧紅著脖子和她爭執到,只是心裡卻終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終於還魂了。

“難道半月不見,竟有長進嗎?”

“那是當然,我怎樣也比你這榆木疙瘩要好得多。”

“是嗎?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房中背蒹葭都背了一下午的。”蘇慈搶白到。

“不是蒹葭,是了風,笨蛋。”段小寧擰著蘇慈的耳朵起身罵到。

木素青一日不好,她這個老婆奴就一日沒好日子過,見著木素青那樣子,裴琳琅眼睛都哭瞎了,她每日每夜的哄,從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