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讓李世民驚惶,他近乎哀求低啞道:“如果你還不能忘記,要朕怎樣彌補都行,只消你開口……”
昇平閉眼搖頭,人只是沉默不語。
李世民悲愴看著懷中的昇平,目光中透滿絕望的苦笑:“果然天道輪迴,人終是有報應的……”
李世民慢慢鬆開雙臂讓昇平離開,昇平蜷縮不動,不管她動作如何他還是整好衣襟坐起,由床榻踏下,背朝著昇平,停住腳步半晌才說出三個字:“朕,走了。”
昇平抬頭,發覺李世民回身正無奈的目視自己,他勉力動動嘴角,竭力壓住心中抑鬱:“什麼時候不怕朕了,朕再來。”
說罷留個落寞背影給她,準備離去。
在皂青衣袖即將離開指尖時,昇平緩緩抬手,以手指輕輕勾住他的袍袖。這個細小動作暗藏他們彼此之間的難言情愫,那日宮殺,他用此舉喚她不要離開,不知他還是否記得。
李世民腳步停頓,遽然回身,一個用力將昇平箍進雙臂,連喘息須臾也不肯給便密密堵住她的所有解釋,騰開右臂用力扯開繁複宮裝,拉斷隨身玉絛長佩,毫不猶豫將昇平重重壓在床榻上覆蓋住整個偉岸身子。
霸氣糾纏似乎變得不再那麼令人恐懼,兩人緊密貼合處,她能察覺他其實也同樣緊張同樣炙熱。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想要觸碰他炙熱的胸口,反被李世民抓住按在腰間:“別亂動。”
此刻的他拋棄冠上權利,身後情仇恩怨,只想留住眼前這個屬於自己的女人。
紅鸞疊幛,芙蓉錦被,她贏得他全部專注,龍燭鳳炬,銷金長榻,他對她低啞傾訴:“我要你只屬於我。”
他的汗水嘀嗒落在她的臉頰,混合溼在眼角的淚緩緩流下,暈溼枕畔。
究竟是愛上了他還是愛上他的痴情?
究竟是忘掉了他還是忘掉他的易別?
昇平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或者誰是眼前的人,只憑本能的閉上雙眼。
他抱緊她的肩膀,不甘讓她就此沉淪躲避,逼她出聲:“喚朕的名字。”
昇平睜開雙眼,唇齒間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響。任是面臨萬馬千軍背叛也不能惹得李世民如此憤怒過,他不想由她去思索,她,必須,立即說出眼前的他究竟是誰:“快,喚朕的名字。”
昇平最終還是放棄抵抗,只能聽從他的命令喚他:“世民,秦王。”
得到滿意答覆的李世民終於心滿意足,任憑溼溼髮鬢覆在昇平胸前低低笑了。昇平開口,嗓音有些沙啞,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才輕聲問:“皇上笑什麼?”
李世民低頭又笑,一雙利目含春帶意,昇平羞了推他:“皇上不說就算了,請賜臣妾前去浣洗,臣妾有些負重難當。”
李世民按住昇平的手腕直視她,“阿鸞彆氣,朕方才在笑,征戰南北千軍萬馬算得了什麼,都抵不過一個你耗人力氣。”
昇平頓時覺得面容發脹熱遍全身。
到底是北族人更加直爽些,閨房之事說得如此輕巧,她嗔瞪他一眼,李世民更是笑得得意,手指繞過蔓在床榻上的青絲長髮,以髮梢逗弄她臉頰:“怎麼,朕說的不對?朕有你在身邊,命不久矣。”
昇平聽李世民取笑忽地心中煩悶,她別開頭刻意冷冷回答:“且等兩日後再說此話也不遲。”
話一出口,昇平與李世民一同愣住,昇平不曾料到本不在意皇后位置的自己竟會說出如此酸澀的妒言,李世民則對昇平酸意眉梢驟揚,心中不禁有些竊喜:“還在為此事生氣?”
昇平尷尬的不肯回頭,繼續冰冷語氣:“臣妾無權對皇上生氣。”
李世民呵呵笑了,貼在她的脊背將下頜埋入她的馨香髮絲:“你有權對朕做任何事。”
昇平深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