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並不只是因為錢糧轉運以及國內錢糧不足的問題,因為這些問題實際上都是關乎戶部,所以此時就算是真的來,戶部尚書謝枋得比陸秀夫合適多了,而能夠讓朝中的參知政事,也就是副丞相親自過來,必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國中的一舉一動實際上每天都有六扇門彙報給葉應武,所以葉應武很清楚並沒有災難發生,更沒有兵禍,畢竟周圍任何對大明可能產生威脅的國度,不是被消滅吞併,就是被大明打的俯首稱臣,否則葉應武也沒有膽量將宣武軍這一支坐鎮南洋的主力戰軍都抽調過來。
那麼就只剩下一件最有可能的事了,陸秀夫此次前來是請葉應武回駕的。身為皇帝,在外御駕親征數月,雖然在華夏史上並非沒有,甚至各個王朝的開國皇帝都曾經有過這樣的經,但是那多數都是在國家危亡關頭,比如當初李世民率軍迎戰突厥於渭水。
當初葉應武御駕親征,北上幽燕,所為的也是率領禁衛軍和神衛軍支援北伐戰場,尤其是為了和忽必烈率領的蒙古主力大軍決戰,從而避免明軍北伐幽燕受到影響。北伐是華夏三百年之夢想,更是大明立國以來最大的奮鬥目標,所以葉應武為了北伐的勝利而御駕親征,親自和忽必烈戰於沁水,在情理上到也說得過去。
畢竟葉應武的對手是蒙古大汗忽必烈,雙方王對王,並沒有辱沒葉應武大明皇帝的身份。但是現在沁水一戰,明軍雖說不算大獲全勝,但是也已經完全掌握了戰場的主動,尤其是隨著幽燕戰事告一段落,在其餘戰場的主力戰軍也能夠騰出手來一起收拾這一支蒙古軍隊,可以說雁門關的蒙古軍就算是沒有葉應武在這裡,也會在明軍的強攻中插翅難逃。
此時葉應武再坐鎮太原府,看上去就有些小題大做了,尤其是當時在沁水葉應武親自率領具裝甲騎突擊蒙古怯薛軍騎兵,訊息傳到南京城,更是震驚朝野,而文天祥和蘇劉義等人商議之後,都覺得不能再讓而葉應武如此冒險了,畢竟葉應武是一國之君,之前還是明王殿下的時候,上陣衝殺大家還能忍忍,現在都已經是大明皇帝陛下了,就算是禁衛軍的護衛能力再怎麼舉世無雙,誰也沒有辦法保證一點兒問題都不出。
而葉應武別說戰死沙場,就算是受了傷,都有可能引起動盪,所以葉應武在逆轉了局勢之後,已經不需要繼續坐鎮前線,返回南京城並且委任大將在前方掛帥指揮就可以。
葉應武不慌不忙的走進屋子,接過來奏章,看著奏章上面的字型,雖然很工整,但是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剛正之力道,正是葉應武再熟悉不過的文天祥字跡。而在這奏章之中,行文中正平和,最後也只是表示了葉應武應該回到南京城的意見,而不是強烈要求葉應武回去。
“師兄的性子倒更好了。”葉應武不由得笑了笑。
文天祥素來待人隨和,除非是憤怒異常的時候,不會發出感慨之嘆,尤其是現在位極人臣,更是對自己的言行有著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待人接物都有遠比之前多的中正平和之氣。
而再想想當初文天祥以狀元之身份被貶為白丁,最是人生鬱郁之時追隨葉應武,當時的文天祥總似乎有一種不平之氣按捺不住想要噴薄而出。現在這胸膛中的不平之氣顯然都已經化作了治理國政的滿腔抱負。
葉應武不得不承認,沒有文天祥,他走不到今天,甚至沒有蘇劉義和站在身邊的陸秀夫,也就沒有今天的葉應武,所以對於他們這些當初義無反顧跟在自己身邊的臣子,葉應武是心懷感激的,現在文天祥以臣子和師長的雙重身份請求葉應武回去,反倒是讓葉應武有些捉難。
而在文天祥的名字下面,有留守南京的諸位官員聯名簽字,這些名字整整齊齊,甚至大小都差不多,顯然每一個人都是用心了的。葉應武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整個朝野上下官員對於他的擔憂以及陛下能夠回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