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果子!”
想起來一事,葉應武又拿過過來奏章,皺眉端詳片刻之後,沉聲說道:“這樣,讓福建市舶司小心提防泉州蒲家,其餘的放手便是。另外咱們的水師也要做好隨時接應保護商船的準備。”
“泉州蒲家?”梁炎午一怔,“這蒲家在前宋時候就已經是泉州一等一的富豪,而且素來對於朝政不是很熱衷,雖然無功卻也無過,殿下又何出此言。”
葉應武看向梁炎午,沉聲說道:“上一次北方旱災,蒲家可又表示。”
梁炎午一怔,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臣記得好像沒有,不過沒有表示的也不是隻有這麼一家。”
輕輕敲打著桌子,葉應武淡淡說道:“某雖然不是那等整天價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掛在嘴邊的人,但是這種掙著我大明的錢,卻並沒有把大明江山社稷放在心上的商賈,是時候打壓打壓了,要讓他們知道,單憑他們是不可能在這大明立足的,等到家國有難的時候,如果他們一直袖手旁觀的話,那麼朝廷不介意將他們掃地出門。”
遲疑片刻,隱約明白葉應武的意思,梁炎午鄭重的應了一聲,另外寫了一份奏摺給市舶司:“殿下,只是告知市舶司一聲麼。”
思忖一陣,葉應武冷聲說道:“某向來不喜歡拖沓,既然能夠解決那就一次斬草除根,臨安現在不是已經安穩下來了麼,李長惜也能夠騰出手,讓他和郭旭升把夷洲和泉州給某整頓一下。”
梁炎午奮筆疾書,而葉應武則是站起來輕輕呼了一口氣。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外面的歡呼聲已經越來越遙遠。
拍了拍梁炎午的肩膀,葉應武一把掀開了車簾。秋風颯颯,迎面而來,而文天祥站在馬車旁邊,見到葉應武出來,微笑著一拱手:“臣參見明王殿下,還請明王殿下登臨鐘山,迎送淮軍將士屍骨。”
小陽子已經快步前來,想要攙扶葉應武,不過葉應武只是揮了揮手,自己從馬車上跳下來。他今年也不過是二十一歲,風華正茂的時候,哪裡會像其他帝王那樣故作雍容華貴。
“參見明王殿下!”站在左右兩側的文武和甲士都是霍然行禮。
而葉應武點了點頭,身上的王袍冠冕有些累贅,不過他還是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就在前面的空地上,兩三千棺木密密麻麻的排開,而在這些棺木的最前面,則是一個更大一些的棺木,上面白底黑色的“奠”字,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心頭一緊。
而在棺木左右,李庭芝和其他淮軍將領的親眷已經披麻戴孝,若不是黃道婆帶著人拉開她們,恐怕這些親眷就會扶棺痛哭了。畢竟對於他們大多數人來說,這棺木中的屍體,是家中唯一的頂樑柱,當時慷慨激昂北上,現在卻只能躺在棺木中,天人兩隔。
“能夠找到的屍體也就只有這些了。”文天祥在葉應武身邊低聲說道,帶著悲慼神色,“數萬淮軍跨過淮水北上,最後只有這兩三千人能夠回來,實在是家國之殤。”
葉應武沉默了片刻,回頭看向白幡和赤旗飄揚的鐘山,沉聲說道:“無論他們是為了什麼樣的目的北上,又經歷了怎樣應該或者不應該的失敗,至少他們都是真正和蒙古韃子拼命的英烈,值得這樣的禮遇。之前襄陽之戰時候,咱們還不是天下的主人,做不到能讓這些袍澤弟兄們死後依然在此並肩看日升日落,現在這天下已經是我大明的了,某就不能坐看他們橫屍異鄉,無人所知。”
文天祥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手緩緩攥緊。
無論如何,這些都是為了華夏拼搏的好兒郎,他們值得這樣的榮光。
棺木之前,夏松攙扶著夏貴緩緩走過來,父子兩人都是一般無二的一身肅穆黑衣,而夏貴的眼睛哭得紅腫,如果不是夏松勉力支撐,恐怕已經摔倒在地了。
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