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方才苦笑著解釋道:
“使君這是聲東擊東,虎頭山南蒙古韃子人數最少,若是能夠從東南山路上山,一來受到的阻攔比較少,二來也容易撇開蒙古步騎的圍攻。不過以阿術謹慎的性格,如果咱們的斥候把他們向西面牽制的話,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上當,所以使君只能把他們的斥候也同樣牽引到東面,但是又不能讓其發現後廂,以給阿術一種天武軍實際上是想要沿著大道快速推進的錯覺。”
江鐵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感覺到自己肩上擔子很重。葉應武雖然說讓百戰都儘量攔截蒙古哨騎,但是要是真的要這麼打的話,分明就是要把所有蒙古哨騎隔離在距離後廂有一段距離上,而且還不能讓這些同樣很精明的哨騎有所發現。
江鐵和吳楚材在堂下竊竊私語,而葉應武則是看向章誠:“誠子,六扇門和錦衣衛還是交給你,首先是隨州和信陽軍方面,無論如何也要給前廂提供足夠準確的情報,務必要把韃子的糧道徹底切斷。另外某也知道阿術十五萬大軍當中肯定沒有少被你們埋釘子,某的要求也不高,一旦阿術大軍有潰敗的跡象,他們必須迅速起到作用!”
“末將遵令。”章誠拱手應道。
葉應武點了點頭,最後只剩下葉夢鼎了,對於自己這個便宜爹爹,葉應武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甚至可以說對於葉夢鼎,葉應武的敬佩之情甚至要比親情還多,畢竟很難讓一個之前自己的靈魂沒有接觸過的人瞬間成為自己最重要的親人。
而葉夢鼎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看向葉應武:“老夫這一次北上就是來鎮場子的,遠烈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老夫倒也樂得清閒。當然若是能夠為這襄陽略盡綿薄之力,卻也是義不容辭。”
葉應武輕輕搖了搖頭:“爹爹您就好好在這郢州鎮著,畢竟孩兒能夠留給郢州的人馬依舊不多,所以一旦有動亂,還請爹爹協助處理。”
葉夢鼎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終究還是輕輕嘆了口氣,點頭說道:“也好,老夫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倒也不適合跑來跑去了,便在這郢州,鎮著也好。還真沒有想到。葉鎮之葉鎮之,這個字還真的應了今天的景。”
看著眼前垂垂老矣的爹爹。葉應武能夠感受到他依然在跳動著的火熱的心,但是自己終究還是不能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衝上第一線。所以葉應武強行忍住內心中的慚愧,不讓自己去看葉夢鼎有些孤單的身影。
有時候歲月就是這麼殘酷,雖然沒有消磨鬥志,但是卻消磨了一個人縱橫天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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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炭團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轟擊在寨牆上。不過好在畢竟是冬天雪後,又是南方,寨牆上面也都頗為潮溼,所以才沒有導致燃起熊熊大火。不過饒是如此,本來就不是很厚的寨牆也是狠狠的晃動了幾下。而更多的石塊追隨著火炭團集中砸擊一處。
“扶住。”看著已經快支撐不住要坍塌的寨牆,幾名天武軍十將也意識到大事不妙,當下裡來不及多想,飛快的上前頂住構建寨牆的粗大圓木,不過畢竟幾個人的力量太渺小,而後面宋軍士卒正忙不迭的運送箭矢,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隨著“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音,幾處捆綁圓木的大繩終於還是承受不住這種力道,在天武軍將士的驚呼聲中轟然倒塌。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缺口呈現在蒙古步騎的面前。
大多數的蒙古步騎士卒在短暫的差異之後,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宋軍最大的依仗都已經被破開了,那還有什麼能夠阻擋得住他們?!一面面黑色的旗幟迎風舞動。大隊大隊的人馬沿著並不寬闊的山路拼命向上。
楊寶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不過蒙古韃子的投石機來的很是兇猛,寨牆倒塌也是可以預料得到的。事不宜遲,楊寶高舉佩刀。怒聲喊道:“弟兄們,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