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啟稟道。
“女真人同意議和?!”趙桓聽罷好懸沒暈過去。他沒想到城破之後女真人居然同意議和了,原來就在宋、金攻防戰打的如火如荼的激烈時分。雙方使臣仍是你來我往,不絕於途。從骨子裡趙官家就對女真人畏懼的很。所以他一直想息事寧人,如果能用金錢土地換取和平,他都可以接受的。
即使在元旦之日也沒忘了女真人,按照舊例每年春節,皇帝高坐在大慶殿中,殿廷陳列法駕儀仗,文武百官冠冕朝服,接受遼國、高麗、南交州、回紇、于闐、真臘、大理等國使節的朝賀。但今年卻是在鐵騎重圍之中過年,宋朝的親王、宰相到金營中去賀正旦。撫往思今,他還陪了不少眼淚, 都未能打動女真人,沒想到此時還能議和。
而接下來李若水的話讓趙恆吃了一驚,女真人居然請他出城外會盟,金人書信中說趙皇一日不出城,圍城之兵絕不退走,攻城之具絕不撤圍。如果趙桓出城,粘罕和斡離不將執臣子之禮與他會盟。然後撤圍。如果不能,城破之日便不要說他們野蠻啦!如果認為言語無禮,就請再遣來使。
這下又給宋廷君臣出了個難題,讓他們左右左右為難。既不能讓官家以身犯險,又不能斷然拒絕斬殺金使,那就只能再派使臣前往金營小心翼翼地說明此事萬難允從的原因所在。
宗翰與斡離不也考慮到這要求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於是女真人退而求其次。要求主戰的宰輔大臣何慄出城議和,何慄聽了。當時就股慄不已,深怕趙桓答應金人。誰知道趙桓對於這個宰輔之臣也是一日不可或缺。兩次被拒之後,女真人這次不耐煩了,下了最後通牒,要請上皇趙佶、皇太子、越王、鄆王或是宰臣出城議和,否則再不會派使來議和了。
趙桓聽完就傻了,自己雖然貴為九五之尊,卻也沒有把父親做人質的道理,那豈不遺笑天下;而兒子才幾歲,那是大宋的未來,將他送到女真人野蠻之地,豈不將未來的接班人給摧殘了;對於鄆王,他更擔心的是萬一女真人擁立他為帝和自己雖對臺戲,豈不糟糕,那還不如早點讓給秦王呢;再想越王老邁,已經經不得如此折騰,死在金營,自己還得再派人。左思右想之下不得要領。
眾臣見官家與上次的表現判若兩人,不由得心中嘀咕,前次女真人要親王做質,就把康王、肅王,甚至秦王都送至軍前,要宰臣就把張邦昌送至軍前,這次卻一概拒絕,還真以為官家早就成竹在胸,有了應對之策呢!卻不知趙桓這時候早就亂了方寸,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應付女真人…
“陛下,還需早作定奪啊,女真人若下城來,必是玉石俱焚啊!”李若水再次啟奏,打斷了趙桓地沉思。
“嗯,何愛卿你可有什麼良策,你先去聽聽女真人有什麼說的!”趙檉點點頭,看向右相何粟說道。
“陛下,此乃是事關國家,微臣愚鈍,恐不能勝任!”何粟聽了脊樑骨都發涼,官家這是丟車保帥,讓自己去送死啊,時過境遷,他也沒了當日請命巷戰的勇氣,極力推辭道。
“嗯…”趙檉從鼻子中拉出了聲長音,眼冒兇光盯著何粟。
“國事如此,皆由你輩所致,如今社稷傾危,何相豈能尚思一己之乎?”見何粟仍猶疑不定,李若水看在眼中,急在心裡,生怕趙桓勃然大怒,盛怒之下就此失去理智,不知道會再出什麼昏招。雖說現在倒黴的是何慄,可是兔死狐悲同朝為臣滿朝文武都是面上無光,他也怕節外生枝,於是假意上前指責何慄道。
“臣願往!”何慄也看到聖上眼神犀利,神色不善,心知這次已然身不由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只得上前領旨。看到何慄不得已之下也勉強接旨,趙桓的臉色方舒展開來…
再說何粟得了皇命奉旨出城談判,他來到馬前突然像中了風,腿肚子發軟,手腳哆嗦成一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