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皇宮,恨透了是她夫君的男人和本是她婆婆的女人,恨透了……恨透了!
玄燁不大一會便發覺了周圍氣場的異動。當他對上皇后那雙憤恨的眼睛,吃驚只是一念而過的本能,隨之而來的,反而是種釋然與解脫。他並沒有把寧芳放開,反而拉了衣襬遮住她的□,一邊繼續著這場不可能停止的愛慾一邊直直地與皇后對視,那目光沒有怎麼嚴厲與恐嚇,只是坦然的、毫無感情的、選擇正視對方。
皇后的眼淚他不是沒有看見,也不是不覺得她無罪甚至些微得可憐。可她既然進了宮便應該料想到今天的悲傷與悽苦,即便不是今天這種情況,也不過是多些女人來一次次挑戰她的情感。不過玄燁最終還是選擇抱起寧芳迴避到簾闈裡。畢竟他沒有與人分享私密的嗜好,而皇后現在也正懷著他期望的“阿哥”。
雖然知道皇上一直是沒有什麼柔情的,可即便是恨,也不曾料想到面對如此景況他竟能如此坦然。
晴芳如此這般立在窗外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腦子裡紛亂,似乎想了很多,又彷彿什麼也未來得及分思。
當玄燁從“水一方”整衣地出來關上門扉再合上那扇她仍把著的窗扇,那麼全然看著她時,晴芳再一次潸然淚下。
為什麼你不能這般全然地看著我?為什麼不能在過去的日日夜夜有那麼幾刻這麼全然地看著我?!……為什麼,為什麼是到了今天,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才來看著這般的我呢?
那些美好的愛戀曾是一個人心神裡開出的天堂花,滋潤了青春歲月,亦芬芳了生活苦楚。可當愛戀只是場註定無果的單戀,當單戀不得不面對絕望的事實,沒有人還能坦然地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只當這一切只是場春夢。
拼著最後一絲期許,晴芳投入玄燁懷裡,把一切愛與苦都以眼淚和哭泣傾訴而出,以求一個憐憫,是的,即便是憐憫,也請在此刻給她個可以哭訴的胸懷,她深深愛著之人的胸懷。
可當眼淚哭到盡頭,心亦發的沉平。
皇上雖未把她推開,卻沒有如往夕般圈著她在懷裡哭泣。他只是那麼站著,沒有伸開他偉岸與希望的雙臂把皇后避於其內。由始至終,他一動未動。
當晴芳含著最後一眶眼淚凝視皇上,他還是那麼平靜與坦然。晴芳突然間明白了過來。也許,他原本就是這般的樣子。這般疏離志絕絕才是他對待後宮的真實樣子。
玄燁視著低首的皇后不自覺退後了幾步卻沒有上前攙扶。皇宮裡的人,都必須坦然面對事實。他不例外,皇后,更不例外。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和英雄,除了看開、接受或反抗,沒有誰可以因身位而選擇屁護。一個寧芳已然費盡了他所有的愛護,他已然不會也不可能再負擔一個人的重量。
對於皇后,除了催其自承,他什麼也不會承擔,亦絕不會承擔。
每個人都有他要走的路,除非有誓死要保護的人與念頭,不然誰都不可能承擔誰的人生。而那些已然承擔的,也不一定便能一輩子相扶著直至生命的盡頭。
晴芳很想大聲地質問皇上為什麼不喜歡她?可她畢竟還是沒能問出口,只是再一次淚如雨下,把個心都哭疼了、哭盡了。
玄燁只是微皺了眉,對她持續不斷的哭聲有了些微的煩厭,小心聽著屋裡的動靜,就怕是把屋裡的人給驚醒了。
晴芳自覺尷尬,抬首正要行禮告退,卻把玄燁“關心”的小動作看了個清真。立時一口氣上湧未能順暢,牽著肚腹一陣子絞痛,抽氣間便再退了數步。
玄燁很快發現了皇后的異樣,一把抱起她輕推開“水一方”的門正要輕聲穿室而過,卻發現寧芳已然坐於榻上吃驚地看著他二人進來。
玄燁也來不及解釋,邊喚著李德全有快步趨至門邊。
李德全開啟門來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