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架子下伸手正要取樑上懸掛的臘肉之際,被她逮個正著。
“你……看得見我?”他最先開口,卻還不等她回答,先訕訕收回手,臉上乍現兩抹紅暈,又迅速低下頭,“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餓了。”
“不問即取便是偷。”她有些好奇他的身份,“那些還沒晾好。”
她拿了一整包鹿肉乾給他。
他坐在她身邊,慢慢吃完,道,“我叫容月,姓花。”
她看著他。
“我從山上來。”他指指院子後面隱約可見的連綿山巒,“第一次下山。我是隻狐狸。”
她眨眨眼睛。
“我想在附近住下。”
她也沒回答。
“我能經常來找你麼?”一對半眯桃花眼,微翹睫毛輕輕顫動。
“如果你餓了,那就來吧。不過,”她眼中流光一閃,“你能飛麼?”
“可以。”不知為何,他心頭閃過一絲不安。
“你帶我採藥。我送你肉乾。”她兩根手指捏著一條臘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狐狸隨著眼前暗紅色肉條的搖動,點了點頭。
凡事有得必有失。
人形時的花容月有一張鎮里人驚為天人的絕好相貌。總和她同進同出,不久,她便遭遇了人生第二次退婚。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幼時便許了人家。對方是爹故交之子。
彼時兩家來往甚密,那位叔叔多次當面贊她精明安靜,長大必是如意兒媳。卻在娘身故之際忽然退婚,她自此便不輕信許諾和誓言。
這回,當鎮上那位公子的家人上門通知時,得到預料的結果,當下竟心如止水無喜無悲。
當晚,她特地塞給容月一大包肉乾。
妖媚小狐狸只抱著食物,大眼睛眨也不眨,視線只顧黏在她臉上,有些猶豫著道,“我聽娘說,你們人類姑娘被人退婚總該傷心。”
她笑答,“那位公子其實我都沒見過。爹的遺願,我沒達成。只惋惜這一點罷了。”
“我喜歡你。”
如此貿然一句,伶牙俐齒如她也一時啞然。
“我成年了,才能下山。”小狐狸白皙玉爪試探性的掛到她袖上,見她沒閃躲,不禁喜上眉梢,“我一直想不通山上兄弟姐妹下山之後,遇見人,為何便都不肯再回來。”
她心內一顫。
狐狸羞紅著小臉,“如今我明白為什麼了。”看著她的眼睛又道,“我修煉了五百年,足夠保護你不受欺負,更不會讓你難過。”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小狐狸想表達什麼。
不想直接拒絕,也沒給他回答,小狐狸依舊不離她左右。
直到今天。
那條白蛇不知何時爬進來,出現在她二人眼前。金色眸子裡散發著寒意。
容月拉著她的袖子後撤一大步,眸色迅速轉紅,周身燃起凜凜青白色狐火。
“你從哪裡惹來的它?”
“自己找上門的。應該是條母蛇,我看過了。”她煞是無辜。
“蛇的那個,是可以伸縮的。”
“九尾白狐。難得一見。難怪僅僅五百年就能修成人形,就這麼打回原形還真是可惜。”確是明明白白屬於男人的低沉嗓音。
捉姦?表白?
白蛇又盯住他們良久,才轉身施施然爬出門去。
她心下一顫,為什麼會有一種被夫君捉姦逮個正著的莫名愧疚感?
小狐狸依舊扯著她的袖子,“他受了傷。有股血腥氣。”之後擰著一對柳葉細眉,一目瞭然的沮喪模樣,“既便如此,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擺擺手,“也不太像有惡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