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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果不能‘客氣’的請走他,就由著他去吧。”說完,回到案前,若無其事的繼續整理筆記。

小狐狸杵在旁邊,稍稍遲疑,也尋了椅子坐下,幫她將厚厚的冊子分門別類碼放整齊。

“我自小便能看見些不尋常的東西。你那次大概是用了隱身之類的咒術,卻對我無效。”

小狐狸“嗯”了一聲,又想起自己偷肉時的窘態,麵皮再次紅了一紅。

“我早就學會視而不見,所以,隨他去吧。”望舒扭頭望向窗外,視界中一片白雪皚皚,反射著耀目的光芒。

家裡僕人一直認為花容月是自家小姐在出診時偶遇,行善為他療傷,藉此相識並相知的柔美青年。

小狐狸容貌豔麗無雙,待人溫和有禮,迅速博得大家好感,之後在閒聊時問及小狐狸家住何方時,容月十分坦誠回答自己成年已被父母趕出門來,目前無家可歸。

眾人一陣唏噓。

狐狸是多聰明靈巧的動物,在幾次往來,和望舒同進同出,在大家部分同情越加曖昧的笑容中,迅速理解自己已然被內定認作許望舒小姐的上門女婿,由此小小志得意滿一陣。

活了五百年,下山之前從不曾遇見過人,卻總在爹孃帶著些憧憬的表情中聽了太多人間的悲歡離合愛恨恩怨的故事。

如今他喜歡上了一位大度送他食物的年輕姑娘,雖然她始終沒有任何表態,小狐狸不停安慰自己說沒拒絕就等同於預設,反正他的時間比她多了太多。他也不過是想一門心思陪在她身邊——他們狐狸承諾相守一生不需要聘禮不需要嫁妝,更沒有為堵住他人嘴巴鎖住自己半生的那一紙薄薄婚書。

對她而言,小狐狸不曾沾染人類塵世之中的種種陰暗。

言談舉止坦蕩率真,不遮不掩,他的心思明白無誤的表達出來的時候,她不是不曾心動。

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了長夜寂寞,習慣了自力更生,但當這個純淨雄性小妖精主動接近他,她破天荒的不覺得厭煩。

她甚至驚訝自己當初會心血來潮用一塊臘肉誘惑他待在自己身邊。

一起吃過晚飯,她晃悠回屋,小狐狸跟進門去。

繞著房間一圈,左嗅嗅右聞聞,又做了個法術,她塞給他一包肉乾,小狐狸開心不已的離開。

她吩咐小丫頭準備熱水,在書房整理書冊雖然有容月幫襯,也難免爬上爬下,出了身汗,沾了不少灰塵,需要好好泡個澡,順便放鬆身體精神。

等她拿了皂角膏再回到自己的臥房時,一片水汽升騰中,一個裸著上身,長髮垂直胸前的高挑男子單手扒著木桶邊緣,另一手託著下巴,因為揹著光,他的容貌她看得不甚清楚。

她呆了幾秒,抱著腦袋衝出門去。

在院子裡,颯颯寒風在耳邊呼嘯,她反覆進行著自我心理建設:回去回去。

再次面對高大“黑影”,她還算平靜,“這裡……是我家。”

“望舒,”這個分明是那條白蛇的嗓音,“可以幫我找件衣裳來麼?”

她只好轉頭再次跑開。

再回去時手裡拿了給小狐狸準備的新衣,“我不是侍女。”

“他”似乎帶著幾分笑意,“我也不認為你是。”

她抓了件厚實的袍子,直接跑出自家院子。

順著山道不需走太遠,有個石洞,她提著燈籠,輕喚,“容月。”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一陣窸窣摩擦聲響,純白九尾狐狸出現在洞口。

她放下燈籠,將小狐狸抱在懷裡,小白球拼命向她懷裡拱了拱,大眼睛裡似乎含著些淚水。

“怎麼變回原形了?”

“法術反噬。沒關係,”他抬頭舔舔她的下巴,“明天就能恢復人身,望舒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