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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臉頰抵住小狐狸的額頭,騰出一隻手撿起燈籠,“咱們回去。”

本來預計家中再次憑空多出個男子,會雞飛狗跳地動山搖,誰知院子裡平靜如昔。

徑直走回臥房,木桶早已不見,懷中容月忽然警覺,耳朵豎起。

一股刺骨寒意順著脊背直竄上來,身後房門咔噠一聲合緊,耳邊響起白蛇的聲音,“望舒。”

她猛然扭頭,正對上一張難以言喻的精緻容貌——許望舒心中評價男子相貌只分“順眼”和“不順眼”兩類,而眼前這個男人,當然屬於“順眼”類別,非常順眼。

他又低聲喚了一次“望舒”。臉上的失望並無絲毫隱瞞之意,“我是行舒,白行舒。”

她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心亂了一拍。

“你又把我忘了。”男子冷眼看向她懷中容月,“月老的紅線,即使雙方橫跨人、妖兩界,你們也能相遇。可我們有的是時間。你總會再想起我的。”他眯起眼睛,黑色的眸子裡卻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她忽然撒手,容月落地。

從領口下拎出自出生便時刻不離身的古怪吊墜——漆黑如墨,光潔溫潤,這塊圓形墨玉在光下閃爍的卻是金色的光芒——與白行舒的眸子一樣。

“這個是你的?”她問,“驅蟲避毒,不破不碎,自小便被靈媒斷言說我靈力非同尋常,容月也看不出異常的東西……”

“內丹。只是一部分,我的內丹。”

“你修煉了多少年?”

“幾千年。”

容月昂頭左看右看。滿是不安。

“前世,我是你的戀人?”

他笑著點頭。卻看不出一點欣慰。

“普天之大,莫有比一個情字更能讓人放不下的了。”她忽然想起爹那一疊疊洇透淚水專寫給孃的信札。

她蹲下,摸摸小狐狸的頭,“容月,對不起,我想我等到了我夢裡常常出現的那個人。”

小狐狸還不能變成人形,只能用嘴咬住她的裙襬,死死不放。

“容月,我要替我爹為我娘討個公道。”她抬頭,“行舒,你會幫我。”

白蛇化作人形,不改陰冷本性,聞言眸子流光一閃,“自然。幾世之前,你曾對我有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望舒,你我同行,萬水千山,路途迢迢,”他忽然一笑,“在這之前,你總需要一個夫君。”

容月奔過去,不要命的咬住白蛇腳踝。他眉也不皺,還未來得及揚手興起一陣大風捲走小狐狸之時,她邁出一大步,抱回容月,正色道,“我缺跟班。不缺夫君。”

許望舒做事一向雷厲風行。

第三天便已收拾打點好一切,在家中僕人們的婆娑淚眼中,與白行舒離開生活了十一年的古鎮。

小狐狸花容月在第二天便悄無聲息的消失。

她選擇了一隻法力更深厚的白蛇助己報仇,深深的傷害了容月那顆晶亮易碎的小狐心。

與她在指尖有不可見的紅線相連,容月殘存最後的一點的希望,被她最後的“跟班”那句悄悄點燃。

她想靠自己的力量查清爹孃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行舒相當於一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超級保鏢。

只靠車馬或者步行,因此第二天傍晚只到達臨鎮。

在客棧的大廳裡與白行舒安靜對坐吃飯。

白蛇吃素,這點她雖然驚詫無比,卻也沒表露在外面。畢竟素菜比肉食便宜太多。

呼啦啦一陣鬧騰,忽然竄出來一位腦門上長著肉瘤油頭粉面形容猥瑣的花花惡少,身後跟著一群虛張聲勢的狗奴才。

掃視整個大廳,視線定格在她們二人這桌,惡少揚手一指,“好美貌的一位小公子,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