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內功。”
三爹:“我也是。”
四爹:“我也是。”
五爹:“我也是。”
母親:“我內功被廢了。”
“蓮姑在哪裡……”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
“擔心阿緒搗亂,讓蓮兒把他拎遠點。”母親遙望天邊,惆悵地說,“不知道拎到哪裡去了……”
五爹又讓我含片參片,憂傷地看著我:“五爹沒把你打造成銅皮鐵骨,是五爹無能。”
我嘆了口氣,告別六親,準備去丞相府迎親,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地裡,氣喘吁吁地問:“還有多久到丞相府?”
原來怎麼沒覺得這段路有那麼長。
“快到了,陛下別急,還差一刻才是吉時。”
寡人竟然還來早了!
我憂鬱地看著丞相府匾額,路過幾次,來過幾次,以後這府邸就要換人住了。
對門師府正在辦喪事,不掛紅,也不能掛白。我心裡難過,別過眼不敢看那幾乎烙印在心上匾額。小時候覺得那是無法逾越高牆,阻隔在我和煥卿之間,長大後再想,這牆再高,也能推倒,但心牆呢……
雖也有推倒一天,但有人做得到,有人做不到,只是沒有在正確時間遇到正確人罷了。
“陛下,吉時到了。”
我抬起頭,看到裴錚一身紅衣似火,微笑著向我走來。
恍然發現,這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這樣豔色長衫,竟是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正文 四三
紅綢鋪地,桃花落滿,他踏香而來,握住我伸出手。
轉身間我一陣頭暈目眩,他長袖輕掃,不著痕跡地在我腰上一託,我用餘光偷看他,不出意料地看到他唇畔半是揶揄微笑。
我乾咳一聲,本就發燙臉頰更加如火燒一般。從丞相府門口到遊街馬車不過幾步距離,明面上是我們相互扶持,實際上幾乎是他扶著我……
“陛下與鳳君真是恩愛……”恍惚好像聽到誰這麼說,我看了一下自己和裴錚距離,這才意識到兩人捱得有多近……
他在我臂上一扶,掌心在我腰上託了一下,借力之下我才上得了馬車。
東市已被士兵清道,街道兩旁跪滿了百姓,我與裴錚微笑接受百姓拜賀,只聽到一聲接一聲“吾皇萬歲”,“鳳君千歲”,眼前一陣陣發黑……
掌心忽地一痛,讓我清醒了不少。
裴錚嘴唇微動,聲音卻清晰傳到我耳中。
“陛下真是氣虛體弱……”
我被他一噎,咬咬唇打起精神應對,冷哼一聲別過臉看向另一邊。他輕笑一聲,藉著長袖掩護,握住了我手,我不著痕跡地掙了幾下都沒有掙脫,感覺到他一輕一重地掐著我虎口,彷彿無形之中減輕了我痛楚,我便也由著他,直到後來十指交握,再難分開。
寡人才不接受激將,哼!
長袖底下暗鬥,你掐我掐你,不多時竟已到了太廟。百官分列兩側,三呼萬歲,宗室公卿盛裝相迎。
兒臂粗高香先敬天地後敬列祖,自高祖劉芒到舅舅劉澈,一應三拜杯酒,將近五十拜下來,我已經兩股戰戰,徹底站不起身了。我眼淚嘩嘩地轉頭看裴錚,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精疲力竭了。到這時裴錚也顧不上我這帝王臉面了,輕嘆口氣,半忍著笑意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已經氣息奄奄了,靠在他手臂上說:“寡人後悔了……”
“悔之已晚。”他毫無壓力地微笑。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百官也與寡人差不多奔波,只不過他們都盯著寡人,不允許出半點差錯,而他們自己卻沒人盯著,想擦汗就擦汗,想喝水就喝水,想坐下左右看看沒有人也是可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