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手臂,將傷痕死死藏在衣袖裡,看著佑希的目光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我不是變態……”他喃喃地念叨著,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右手用力掐著太陽穴,眉頭緊皺,從他顛三倒四的話語裡,佑希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罵你了,是嗎?”她放輕了聲音,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通口身邊,握住他的手,語氣循循善誘,“你並不想傷害她,也不是要冒犯她,只是喜歡她,想多看她幾眼,對嗎?”
缺乏藥物的抑制,再一次進入自我幻想的通口神情恍惚,越來越嚴重的偏頭痛令他表情有些痛苦,佑希溫和的聲音聽在他耳中很舒服,他偏著頭看了女孩子一會兒,點了點頭。
“黑裙子……我喜歡她的裙子。”他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握著佑希的手有些用力,“我跟著她,可是她用包打我。”
“我不是變|態!你敢罵我!快給我道歉!”短暫的平靜之後,通口又暴躁起來,他似乎已經失去了辨別能力,忘記了上一秒鐘自己還被佑希溫和的聲音所安撫,轉而猛地摔開了對方的手,狂暴地掐住了女孩子的脖子,雙目赤紅。
他用得力氣很大,佑希一時不查,被他牢牢掐住了喉嚨,窒息感撲面而來,她試圖掰開對方的手,但力量上的差距讓她一時難以辦到。
監控器前的真田被審訊室的突發狀況驚到,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立刻衝進了審訊室,用力拉開了狂暴的通口。短短几秒鐘而已,佑希已經被掐得滿臉通紅,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怎麼樣?”此刻真田真有點後悔讓佑希單獨和通口待在審訊室,畢竟她只是個女孩子,而嫌犯卻是個精神極度不穩定的精神病患者。
佑希一邊咳嗽一邊擺了擺手,而被真田強有力的雙臂架住的通口卻開始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地嘀咕著什麼,真田仔細分辨了一會兒,發覺他似乎是在道歉。
“他的病情加重,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順了順氣,佑希向真田解釋。雖然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自己也確實是希望藉由語言的力量刺激對方失控好取得口供,但沒想到爆發起來的衝擊力這麼大,要不是真田始終在監控器前看著,恐怕自己就要被掐死了。佑希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看著被真田死死摁在椅子上的通口。
“最初他並沒有將內村安娜作為目標,也沒有產生攻擊性。內村被綁架當天也是哥特式裝扮,也許是那種服飾讓通口產生了興趣,他跟著她走了好幾條街,卻被對方誤以為是跟蹤狂,所以罵了他,還用隨身的包打他,這種行為刺激了通口,讓他萌生了暴力的衝動,進而綁架並殺死了內村。”根據通口前後的表現,佑希得出了這樣的推斷,“犯案之後,他開始清醒並且後悔,所以又將屍體靜心裝扮,希望她能死得有尊嚴一些。”
“我說的對嗎?”她看著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不再反抗的通口,輕聲問道。
最終,通口全盤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與佑希推測的不相上下。他痛苦而崩潰,稱自己只是不想讓大家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所以才想要一份能讓自己感覺像個正常人的工作,才迫不及待就停藥,才會在被內村用排斥的態度對待之後狂性大發地殺害了她。
隨後,警員在通口那輛車的後備箱裡找到了內村衣服上的纖維和她的血跡,鐵證如山,加上通口本人也供認不諱,警視廳正式逮捕了通口,將他移送給了檢察機關。
“其實說實話,長期受精神病的折磨,忍受來自他人異樣的目光,通口也挺可憐的。”開完分析會,感情細膩的七海彌生首先感嘆。
“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前田接話,“生病了是沒辦法的事,但是擅自放棄治療就不對了,要知道內村安娜也是有父母的,被精神病盯上就活該認倒黴嗎?”
“我以後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