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讓你單獨進審訊室了。”吉岡幸對著佑希依然有些後怕,“明知道他是個精神病,你幹什麼那麼刺激他啊川崎顧問?看見你被掐住的時候我嚇得心臟都停跳了好麼!”
佑希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雖然成功得到了口供,也找到了證據,圓滿結了案,但是她完全高興不起來。
兇手有精神疾病,在法庭上可能不會被判重罪,這樣的結果,對受害者的家人來說顯然是太不公平了些。
可是,通口圭一又有什麼錯呢?他只是生病了,無法控制自己,他也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也不是出自本心想要傷害他人。
被戴上手銬押送往拘留所時,通口還歉意的望著她,佑希知道他現在是清醒的,為那日在審訊室裡失控地掐她而感到抱歉,所以她的心情才更沉重。
沒有人是真正錯的,可是還是要有人受到懲罰。
這件事讓佑希一整天都有些懨懨的,直到下了班回到家都沒多少好轉。也許是莫名低落的情緒多少影響了她的語氣,電話彼端的手冢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你怎麼了?”剛剛開完分析會,特搜部的大樓裡檢察官們還在忙碌著對比案卷,分析目標人物,手冢坐在辦公桌前打電話,溫和的語氣驚嚇到了進來送資料的廣末高一事務官。
很少聽手冢國光用這樣帶著溫度的聲音說話,這讓他對電話那端的人物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帶著一種八卦上司的心情,廣末放下資料卻沒有立刻離開,一邊裝作認真地給卷宗分類,一邊豎起耳朵想聽聽自己這位冰山上司會和女朋友說些什麼,結果被手冢一個冷眼掃過來,立刻沒出息地退了出去。
就算上司偶爾會溫和,但物件從來都不是他……
“沒事,就是因為案子覺得心情有些不好。”被點出異常,佑希覺得有點赧然。已經是25歲的成年人,也不是第一天做這個工作,卻仍然因為案件影響自己的心情,她覺得很丟臉。聽見電話裡不甚清晰的敲門聲,她立刻轉移話題。
“你在加班?”
“嗯,有個新立案,在做背景調查。”出於保密原則,手冢沒有詳細說明,不過他也聽出來佑希似乎不願對心情低落的原因多加討論,也就從善如流地順著她。兩人又聊了幾分鐘,考慮到手冢在加班,佑希也不願他因為打電話而耽誤效率而推遲下班休息的時間,就掛了電話。
手冢對著面前厚厚一沓卷宗,翻了兩本,意外地發現今晚自己的效率甚至比不上以往的七成。
就算佑希自己說沒什麼關係,他心裡卻仍然有點放不下。
川崎佑希不是第一天從事這份工作,依然會被影響心情,不能說明她不專業,只是人之常情。
即便手冢明知就算不予理會,過幾天佑希自己也會調整好狀態,他也依舊時不時有點分心。
這在以往的工作中是絕無僅有的——以前他總是能摒除一切干擾,以最高效率完成任務。
不過在不放心的同時,手冢並沒有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現象,相反,因為此刻心中這種史無前例的情緒,他感到有點溫暖。
於是,他簡單收拾了面前的資料,從座位上站起了身,隨手拿過外套。
“手冢檢事?”驚訝於上司的舉動,廣末高一不禁訝異地看著從來都工作到最晚的手冢國光一副要走人的模樣,又看了看手錶,滿臉不解。
倒也不是說非要加班不可,只是按照這位的秉性,基本是不會把工作放著的,以前有好幾次,他甚至見對方把沒看完的案卷拿回家做過。
被下屬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手冢面色不改,一邊套上外套一邊道:“資料分好類就先放在桌上吧,沒有其他事,就可以先下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部長大人,你感覺到改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