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決定不再來往的萱子,也沒有向校方履行任何的離校手續。關於短期離校的手續我想履行也罷不履行也罷,一切的意義都不大。
一切只不過是一種形式。
既定的形式。
僅此而已。
我事先給楊子打了電話,並告訴她我所乘坐的車次和進入上海站的時間。火車進站時楊子和所有等著接待親人、朋友的人一樣,站在出站口。她穿一件白色的的連衣裙,留了披肩發,柔順的秀髮和身體的曲線令許多人讚歎不已。她的目光帶有一種期盼。擁擠的人群中我最先發現了她,因為她是我在這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的人群裡唯一熟悉的人。
一見面,我們什麼話都沒有說便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兩行滾燙的淚水從她那迷人的眸子裡奔瀉了下來。她無時無刻都在向外散發著香味的身體在一瞬間抖動得像一個飛在空中的小鳥。
在過去的許多日子裡,對楊子的思念也在一瞬間化作帶有鹹味的淚水。我像是一葉飄零在無人的海域的小木船,被一股來勢兇猛的浪濤擊得粉身碎骨。
我想說些什麼,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
我的腦袋像是被清洗過了一般,找不到一點殘留的“汙垢”。我們就這樣緊緊抱著。等我再次從模糊中清醒過來時,周圍擁擠的人群都已散盡,只有零落的幾個人的身影在車站的廣場晃動。
“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火車,現在已經餓了吧,我們在附近吃點東西再回我的公寓。”楊子說。
“吃倒是不用了,再說現在也沒有任何食慾。要不先回去痛痛快快地洗把臉再決定。”我和楊子攔了輛計程車。
二十分鐘過後,我和楊子來到了她的公寓。她們住在浦東。到楊子公寓時,海瑛不在。“她大概是出去轉街了吧。”楊子說。
“前些日子海瑛和她以前相處的男孩分手了。最近又重新找了一個上海人。人蠻不錯的,個子高高大大的,長得挺帥氣的那種,在一所私立大學讀影視專業。”
由於長時間坐火車,即使沒有明顯地感覺到累,但楊子給我描述的一切,還是很難讓我將一些存在於現實生活中零亂的圖片完整地組合到一起,無法想象海瑛的美麗和她男友的帥氣。楊子一邊給我講述海瑛的事一邊從冰箱裡拿出一杯牛奶,還有一些三明治、點心及女孩子常喜歡吃的零食和水果。面對琳琅滿目的食物我卻沒有一點進食的想法。楊子一再讓我吃點東西,像招待客人一般。
“不用搞得這般莊重,在火車上吃了很多東西,現在沒有要進食的慾望。”我說。
“大概是累了吧!”
“累倒不覺得,就是不想吃東西。”
我在楊子兌好的熱水裡洗了把臉,又泡了腳之後,喝了一杯牛奶便和楊子互相擁抱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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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你睡醒了?”楊子問。
她已換了那件白色的連衣裙,穿一件紫色的露肩背心,鼓鼓的Ru房讓我想起了初次撫摸時留給我的真切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真切,那麼清晰。時隔這麼久遠,我還是真切地感覺到楊子身上大概存在著某種為我存在或者說是我來這個世界上最終所要尋找的東西。但確切地是什麼東西我一時說不上,更無從確定。一時間,我用不清楚的大腦回憶過去,用並不清晰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手指頭,轉而又將目光落在楊子的身上凝視了很久。
“為什麼要這樣認真地打量著我?”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某種東西將我帶到過去了。”
“什麼東西?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是來自於你,也只有你才會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
“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