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也罷、幻覺也罷,總之一時無法搞個明白。”
好了,不說這些了,快起來,穿上衣服,洗完臉我們去吃飯。現在的你一定是餓極了。“
“幾點了?”我問。
“差一刻七點鐘。”
我穿好衣服後,到洗漱間洗了臉便和楊子一起出了公寓。上海的傍晚不同於寧夏的傍晚。浦東的碼頭上不時有一兩聲汽笛響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現代化的東西。
路上散步的人很少,即便是傍晚的這個時候也很少。
我和楊子來到一家裝修相對典雅的餐廳裡,門廳全是用淡藍色的隔音玻璃裝飾起來的,門牌上的霓虹燈在不停地變換著顏色。我和楊子在靠裡邊一張桌子旁坐下。一位年紀與我們相仿的女服務員用相對標準的“上海普通話”問我們需要點什麼。
楊子接過選單後大概瀏覽了一下,便將選單遞給我讓我點菜。
“還是你點吧。女孩的口感比較細膩,適合你的也適合我。”楊子點了幾道相對有名的菜,我又要了兩杯加冰的雪碧,“剛到上海的那陣子還真有點難適應,算不上痛苦,但也不能說不痛苦。那會兒雖說住在姑姑家,卻總覺得有種情感上的陌生。上海是一個經濟發達的城市,人交往起來也不如寧夏那麼容易。加之剛來時也沒有其他關係較好一點的同齡朋友。一個人獨處的時間要比有事可幹的時間多的多。那會兒大多的時間便是無休無止地回憶過去,回憶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有時候人真是難以琢磨,有些事情置身於其中竟未覺得有什麼撩人情懷之處,一旦失去了卻總覺得有太多值得珍惜的地方。有時候竟連生活中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反倒覺得彌足珍貴。人往往在這個時候情緒比較低落,內心也是極度脆弱,容易被一些事情搞得一塌糊塗,再有便是想著以後該怎樣生活,怎麼來適應這個變化飛快的社會。總不能因為難以適應就選擇逃避,這樣總歸是行不通的。不過開學以後的情況變得好一些,加之我和海瑛同住一室,她是一個相對活潑又能對很多事情看得開的女孩,我們倆時常會談一些漫無邊際的事情。”
這時候楊子點的菜基本上齊,我要的兩杯加冰的雪碧也端上來了。我拿起筷子將各色的菜分別給楊子夾了一點,放在她的碗裡。對於她的話我想說點什麼,但我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過去的歲月在我的記憶裡留下了太多的東西,但為什麼一時竟想不起一點點,對此我深感愧疚。
楊子繼續說道:“有時候我和海瑛一起到黃浦江邊去吹風。那裡的風比任何地方的風都讓人有所記憶。一種溼漉漉的感覺。打心底說我喜歡那種感覺,無拘無束。有時候海瑛會一邊面對著江邊吹來的風,一邊背詩,背席慕蓉的詩,背《無怨的青春》。”
“是呀,回憶本身自然是美好的。但回憶有時會使人陷入一種難奈的孤獨之中。”
對於楊子的話我沒有接下去。從楊子的話中我得知在上海的這段日子她的生活過得並非很釋然或是自由自在、充滿歡欣。更多的是這一段難以抹掉的現實距離,帶給她無邊的回憶和難以擺脫的孤獨感。我本想給楊子談及一些她來上海之後,出現在我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比如萱子,但我還是沒說。
楊子從我的表情和眼神裡大概看出了什麼,可她對此並沒有問,接下來,我們便很少說話。我只是努力地吃飯,顯出很飢餓的樣子。而楊子自己很少吃,卻一再往我碗裡夾菜。
吃完飯我和楊子在浦東的街區裡散步。錯落有致的現代化建築和變化飛快的霓虹燈,使得這裡的夜晚和銀川的夜晚相比有很大的不同。銀川的夜晚更多地顯示出一份寧靜。夜晚淒涼的風從世界的盡頭吹來,浦東碼頭不時地傳來一兩聲沉沉的汽笛。
大約十點,我才和楊子回到她的公寓。海瑛已經回來了。她像是剛洗過澡,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