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知的小事都不知曉之人,如何能是爺的夫人。
“是嗎?”巫緋語眸光一轉,望向遠處他所待的廂房窗上。“那人生豈不是少了點樂趣?”
如此美酒擺在眼前卻不為所動,真是暴殄天物啊。
“爺說,酒乃穿腸毒藥。”
“那開這間酒樓,專賣毒藥給他人的他豈不罪大惡極?”真不知曉整個清泉鎮上,他到底是幾家商行的主子?
“爺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爺說過的話,他可是奉為聖旨呢。
“說得好。”巫緋語揚唇笑了。“那這壞東西就由我來消滅吧。”她催促著夥計。“快拿酒來,至於下酒菜就上兩三道我家夫君常吃的菜吧。”只要有美酒,就算是普通菜餚也會跟著美味無比。
等待夥計之餘,她開始細細打量起酒樓,方才只顧著品酒,現下方察覺此處之美。
朵朵手掌大的牡丹於園裡恣意至綻放,講究的亭臺建造,頗有詩意的拱橋與垂柳,小巧卻精緻的花園圍籬,雖稱不上金碧輝煌,卻高雅不俗,深得她心。
遠處,帶著花香的涼風掃過湖面向她襲來,她仰首以對,讓風撫過她的頰、她的身,揚起她身上紗裙宛若天仙翩然落塵。
感覺到一道灼熱注視,她睜眸而望,不期然地對上他不及閃避的眼。
兩兩相望之際,一抹悸動悄然襲心。
身一顫,肩一縮,她柔荑按壓的訩口處悶得疼。
她,大意了。唇一咬,她伸指點了自己的穴,再抬眸已不見他身影。
是該離開了。
自作主張任性地纏著他這幾日,委屈他了。
起初的胡鬧是不經易的念頭,再待下去造成他的負擔或困擾,便非她所願了。見好就收,這道理她懂。
腳步方抬,她已讓人攔住去路。
“姑娘便是自稱爺的夫人之人?”攔路的是名膚色偏蜜、眉帶英氣,看似強悍的女子。
自稱?巫緋語抿唇一笑,這話倒也說得貼切。
“我是玉饌樓的掌櫃,都翠。”將酒與小菜往桌上一擺,這年頭能勞駕她親自上菜的人可不多。“你對爺做了什麼?”
對他做了什麼?巫緋語眼裡含笑。眾多人心中疑問卻只有都翠敢當著她的面問出口,這女子的坦率令她欣賞,也令她興起一絲妒意。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愈是在乎她身分之人,愈是與容隱公子關係不淺,又或該說是非常在乎他之人。
既然在乎,便會與“喜歡”扯上關係,而後牽扯上情愛。她和他之間雖八字沒一撇,卻無外人知曉,不是嗎?
既然如此,她何必心虛?何須有問必答?
“我不明白掌櫃之意。”她可不願將自己“糾纏”容隱公子的招術傳授他人。
“你若未耍手段,爺絕不可能娶你為妻。”都翠瞪向她的眼湧上忌妒之色。
“你很瞭解我家夫君。”這點令巫緋語不悅了。
“別夫君、夫君喚得如此親暱,爺可沒認了這樁婚事。”但爺也未否認這“夫君”的稱呼,因而耐不住性子的她找上門了。
原本,她也只是將這謠傳當成笑話聽聽而已,不料爺不但未置之不理,反而與紅衣女子同進同出、形影不離。
如此異常之舉,嚇壞了都翠。
“是嗎?”巫緋語使壞了。“那這樣東西算不算是爺認了我,給我的定情之物?”她伸指勾出藏於衣襟的紅繩,拉出紅繩上繫著的白玉指環。
定睛一瞧,都翠隨即變了臉色。“這東西哪來的?”那可是爺從不離身的傳家寶,怎會……
“既是定情之物,當然……”巫緋語語未落,一道掌風已襲來。
足下輕點,她靈巧地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