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攸皇!平息自身情慾的同時,卻在她身上放了一把火?
她將唇又抿緊一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機會撲倒他,將他吃幹抹淨算了。
念頭方興,她背上已傳來一陣清涼藥香,隨即被覆上一方巾帕,披上單衣、蓋上棉被,被密密地包了起來。
良機稍縱即逝,她喟嘆。
不過,若真要來真的,她恐怕也還沒那個膽。
“為族裡的事忙到現下?”有如此能幹之人幫著她,她也樂得輕鬆。
早知如此,早幾年前就該到清泉鎮毒昏他,綁他回鬼族當總管了。
“都是些小事。”攸皇說得平淡。
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偎著。“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把我該做之事全攬到自己身上。”她的口吻似埋怨、似疼惜。“到底誰才是族長?”雖樂得輕鬆,有些事仍是得先說清楚。
“怕我搶了你的功勞?還是怕我取代你在族人心中的地位?”他的掌輕撫著她的背,用真氣將藥效灌進她肌理。
“來不及了。”
“嗯?”他不明白。
“依我看,族人早早全倒戈了。”她說得滿含怨氣。“你可得負責到底。”
“如何負責?”
“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好生伺候我。”她說得毫不害臊,似乎早已盤算好。
“我以為『嫁雞隨雞』,說的是娘子伺候夫君才是。”
“我的理解與他人不同。”她漾在唇邊的笑漸漸擴大。
“確實不同。”經過這回,他已領會。
“你同意了?”她仰首,眼中的期待與擔憂在他眼裡逐漸鮮明。
這外表倔強,內心卻脆弱的女人,難道還不明白他的心?
她豈不明白,他先前的猶豫、遲疑與擔憂全是為了她一人。
早在她對他說那句“別離開我”時,他便明白這輩子他是放不開她了。
“我這人很固執。”他替她拂過頰畔髮絲。“一旦屬於我的,我便緊守著不放。”
“所以?”她凝望他,一瞬不瞬。緊張的心都快躍出胸口了。
“你可屬於我?”
“當然!”她說得篤定,纖指不自覺地握緊他衣襟。
聞言,他優美的唇瓣彎起一抹笑。是寵愛、是疼惜、是悸動,更是無法言喻的心滿意足。
“那我便發誓,今生與你生死相隨。”
她笑了。
不在夢中、不是醉酒,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聽著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
她的笑容擴大了,絕美之顏炫惑了他的眼,侵入了只為她而開啟的心。
手一勾,她環上他頸項,在他未察覺到她意圖前,主動吻住他那微溫的唇……
第8章(1)
他,又作了同樣的夢。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他的“預見”還來的貼切些。
夢裡,一黑髮如瀑的女子倒臥他身前。
如絲緞般光滑的發似開屏的孔雀四散而開,髮絲遮蓋住女子纖細的身形與面孔,也連帶地遮掩起她身下汩汩淌出的血。
濃濃的血腥氣味隨著暖風竄入鼻息帶著,一絲甜味、一絲鹹味,與更多的腥味。
而後,他看清了女子腳上的鞋——繡著特殊圖騰的厚底紅靴。
那鞋,髒了。
乾涸的黑色汙漬不僅毀了靴上圖騰之美,更侵入他的眼,肆虐地驅趕他眸中所有光亮。
趨向前,他彎腰執起她落地的發,卻連發上的黏稠之物也沾染上他的指。
濃稠又暗紅之液不只沾上他的指,包括他所踩之處與她倒臥之地。
仔細一瞧,有一劍柄突兀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