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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插在她黑髮覆蓋的肩背上,匕首刀刃穿胸而過,透出的尖刃不見銀光,徒留腥紅。

她一手壓在身下,一手則握成拳落在她頰畔三吋處,白皙的指關節已泛青,微溫的肌膚仍有彈性卻已失了氣息。

不加思索地,他扳動她的指。緩慢地,小心地帶著止不住的輕顫。

那是一隻染血的白玉指環。

貝她緊握在手,幾乎陷進骨血裡的是刻著他的“攸”字,趕不及拜堂那晚他親手套上巫緋語指上的指環。

他,跌坐在地。坐在那一攤血泊之中。

慘白的臉龐有些恍惚、有些出神,有著透明的水珠不斷自眼角滑落,淌在他緊握著她不放的掌中。

驀地,颳風了。

直襲而來的風吹動他衣袂,吹起了她覆面的發……

……

“啊——”一聲,攸皇驚坐而起。

不斷冒出的冷汗汗溼了單衣,凍著他悽惶的心。

失了鎮定的黑眸緊盯著前方床後靜靜不動的身影半晌後,方悄悄地舒了口氣。

看來,他沒讓那驚慌的叫喊衝出喉。

掀被下了羅漢床,他行至床畔隔著紗幔將她細細凝望。

深情眸光走過她光潔秀額、細長眉黛、挺直俏鼻、誘人粉唇,停駐於她規律起伏的心口上。

身微動,他伸掌按壓著自己心口,為了那突如其來的椎心之痛。

“攸?”剛睜眼,巫緋語便讓異樣的攸皇給嚇著了。她急忙掀簾來至他身邊,焦急地環上他的肩腰。“怎麼了?”

手一張,他摟她入懷,緊緊地摟抱不讓兩人間有絲毫空隙存在。

他氣息不穩,呼吸凌亂,自身上散出的熱氣暖著她的身,令她不由自主地環緊她的手,為了不曾如此慌亂的他。

“你可是預見了什麼?”她猜想著。

關於他的天賦異能、天書什麼的,她從不曾細問,只是從多嘴的君韶安口中聽了一些。

稱不上理解,也不願追根究底徒增他的困擾,所以她乾脆將他歸為算命師、占卜師那一類之人,如此一來便不難理解。

“和我有關?”她又問。能讓他如此失常的恐怕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了。

那麼,他可是預見了她的死?

此念頭讓她的身子竄過一陣冷寒,被他摟緊的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真是如此?

她睜大的眸恍惚了下,濃濃的愁苦溢上了她的喉,噎得她滿口苦澀。

呵。她壓在心中的笑像哭。

總以為禍害遺千年的她,能與他白首偕老的;總以為有她相伴,他終不致孤單一人。怎知……最後她仍是獨留他一人。

“攸,你……”

“噓。”他按壓上她的唇,握上了她的手,瞳中綻放的堅定眸光如星辰般閃耀。“隨我來。”

她隨著他出了臥房轉進書房,與她十指緊扣的手既溫暖又安定,讓她飄搖的心慢慢迴歸。

取出染著硃砂的紙擱在桌案上,他咬破指尖以血當墨凝神地書寫著。

那是一串凡人看不懂的符籙,她唯一能辨別的唯有裡頭書寫著的生辰八字,她與他的八字。

停筆,他口中唸唸有詞地將硃砂紙置於燭火上燃燒,而後將灰燼溶於茶水中。

“喝了。”他將裝著符水的杯子端至她唇畔。

接過杯子,她一口飲盡。不遲疑、不聞問,只依言做著他要她做之事。

“安心了?”她拿空杯在他眼前晃了下。

“不問我那是什麼?”他伸指抹去她唇畔水漬。

低頭望了眼兩人自方才便緊扣不放的手,她搖搖頭。“就算被你下蠱、下咒,我也甘願。”他對她的心意,她豈會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