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心一動,她走近他,腳下的奇異觸碰讓兩人同時低下了頭。
那是兩雙未著鞋襪的腳ㄚ。
呆愣半晌,巫緋語終於忍不住噗哧一笑。
這總是穩穩當當、處之泰然的男子,原來也有如此驚慌失態之時。而她,正是造就他如此的“罪魁禍首”。
一思及此,掛在她唇邊的淺笑沾上了甜甜的蜜。
“這裡頭,滿滿的都是我,對吧?”她的指點著他心口,臉上是得意也是歡喜。
他靜靜望她,未讓面具覆蓋的臉龐有著淡淡雲霞。
舉手,他握住她食指壓於胸口。“現下起,無我應允,不許離開我。”
聞言,她咯咯笑了。“你比我還霸道呢。”
她不過是請他別離開她,而他卻是命令般的不允她離開。
儘管如此,她卻愛極了他的霸道。
“說你不會離開。”他稍急的口吻洩露了他強抑的鎮定。
揚眸望他,她灀的笑意漸收。
看來,他是真的擔心呢。
看來,她終會傷了他的心呢。
那該如何是好?
從識得他至今,她還未曾見他開懷笑過;那笑,肯定會令人著迷萬分吧。
踮起腳尖,她吻上他緊抿的唇,一次又一次,直至他軟化的唇回應起她的誘惑與她纏綿。
“我絕不離開你。”她將立誓般的呢喃說進他嘴裡,並在他著火的唇烙上她雪白渾圓之際,喊出了對他的真心意。
“我愛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一名從宮裡來的特使,手持聖旨,念得神氣十足。“宣!鬼族族長巫緋語,見旨即刻入宮面聖,不得耽擱,欽此!”
“……”
聖旨宣完了,卻遲遲無人接旨。
“大膽刁民,還不快快接旨!”特使橫眉豎目,一臉難看。
刁民?螓首微俯,堅決不跪地聽旨的巫緋語正細細地斟酌著這兩個字。
好啊,這八竿子與她打不著的皇上,她活了二十來年不曾與“他”有絲毫牽連之人,憑什麼“他”一道旨來,她就得必恭必敬地俯首稱是?
再說,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何必來蹚渾水?
“這旨,接不得。”回應的巫緋語只想早早將人打發了。
“說清楚!”
“那巫緋語早在半年前已傷重……嗯,您來晚了一步。”
她之言,如願地引起一陣騷動,不論是趕來湊熱鬧的喜兒、盡忠的鬼族守衛、高傲的特使,當然也包括攸皇。
“巫緋語死了?”那怎麼成?特使急得快飆汗了。沒能將人帶回向聖上覆命,他還能活嗎?
“如您所言。”巫緋語順著特使的話回答。她可沒說自己死了,這話可是特使說的。
“怎麼不早說?”
“是您要大夥聽旨即可,不許廢話的。”巫緋語用特使說過的話回敬著。
這些打著皇上名號而來之人,也不想想腳下所踩的是何人的地盤。哨站守衛都還沒來得及通報,自己已將“迎賓炮”放得轟天響,擾得她無心與攸皇商討今年交易的細目;擾得她無心思量如何自他身上偷得更多的憐愛;也擾得她中斷了欣賞他俊容的好心情……
這幾擾下來,氣得她丟下一切拉著攸皇直奔鬼族地界,直想將那不速之客給碎屍萬段!
而此刻不正是報仇良機?
“你——”特使一口悶氣憋著。“你又是誰?”
“我?”巫緋語面紗下的唇勾了下。“我是現任族長,敝姓攸。”冠夫姓的她可沒說謊。
她的話一出,喜兒連忙掩至口,及時掩下到口的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