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惹得辛桂香拿著帕子捂著嘴笑,那笑聲說不出的嘲諷。
“姐姐,要怪就怪你太多餘了,你明明生的這麼醜,為什麼偏偏要佔了玉郎。你瞧你臉上的疤,讓人多倒胃口。”辛桂香越說,眼中的怨毒之色就越重,“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守寡,你以為你是誰,替我們所有人做主。你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沒人愛的醜女人,卻要逼得我們全家都捧著你。”
僅僅是嫉妒麼,辛夷忽然覺得可笑,她這麼多年像抹布一樣,努力的讓全家人過上好日子,可得到就是這樣的回報?
她捧在手心裡的妹妹,對她憎恨到這種地步,可她從來不知道。
“呵呵。”辛夷從嗓子裡擠出一聲冷笑。
輕蔑的態度激怒了辛桂香,她俯下身子貼到辛夷耳旁輕聲說:“三姐,那年的燕窩粥吃起來可美味,那催產的藥是孃親自下的,可惜沒能要了你的命。傷寒的滋味如何,那藥可是喬郎親自為你下的。”
“你……”
轟然一聲,辛夷的腦袋幾乎要炸開,為什麼,他們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啊。
大喜大悲之下,她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不甘心的睜著眼睛斷了氣。
第二章 靈堂百態
喬府當家少夫人去世了,靈堂很快搭建起來,整個府邸掛滿了白色的燈籠,纏滿了白幔。
雪白的靈幡,在雪地裡飄蕩著,像是在招魂。
嗩吶聲聲,直吹得鐵石心腸的人也憑空生出哀婉來。
喬辛氏卒年二十一,身後只留下兩歲幼女,連打靈摔瓦盆之人都沒有。
前來弔唁的賓客絡繹不絕,有喬家官場上的朋友和故交,更多的是辛夷生意場上的朋友。
人死如燈滅,辛夷覺得這句話放在她的身上有些可笑。
她已經死了,她的遺體此刻正安靜的躺在棺木之中,她親自看著別人為她換上了壽衣。
不是說人死了會下地獄,會飲一碗孟婆湯,然後忘記前世重新投胎麼。
為什麼她第一世出車禍死後,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附身在年約七歲的辛三丫身上。現在多活了十四年後,她又死了一次。
脫離那具油盡燈枯的病軀,辛夷終於又有了清醒的時刻,她冷冷的望著擺放著瓜果祭品的靈堂。
留在這裡,不是因為辛夷喜歡這地方,只是她無奈的發現,自己只要想離開靈堂,就會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力。
不過,多虧了這樣,辛夷才看到了她生前沒能看完的好戲。
“歡姐兒。”
眼瞧著女兒被抱了過來,辛夷忘記了自己只是個靈體,忍不住上前想碰一碰她的臉。
小孩子體質敏感,歡姐兒從一進靈堂開始就嚎啕大哭,這使得辛夷止住了腳步。她按捺住心頭悲傷,心酸的重複:“把孩子帶走吧,把歡姐兒帶走。”
只是靈堂內沒有人能看到她,也無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辛桂香也來了,她披著白色麻衣,故意做出悲慼的面容。
在有賓客前來弔唁時,她整個人伏在棺木上,哭得比任何人都要傷心。
幼兒的啼哭,外加女子的哭泣聲,讓靈堂的氣氛更加悽楚。
若不是在無人之時,辛桂香半靠在椅子上休息,露出了豔紅色的下襬,辛夷還真想不到她這個妹妹會如此大膽。
外穿白,內穿紅,她就不怕被人看到,戳脊梁骨麼。
喬正臣漫不經心的倚在牆上,他相貌是極好的,這也是當初辛夷對嫁給他猶豫的原因。
想起辛桂香諷刺自己臉上的燙傷,這本身就是一種嘲諷,那個傷疤是辛夷穿越過來一年之後為辛桂香擋倒下來的燭臺燙到的。
她不求辛桂香感激,可是她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