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了,」哈利說,努力使鄧不利多理解他的恐怖和絕望。他感到稍微激怒,校長並沒有看他,而是審視自己的手指。「但是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夢。它是真實的。我看見它發生。」他深呼吸,「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一條巨蛇攻擊。」
他說完後,這些話語好像仍在空中迴響,聽起來有點可笑,就象喜劇。鄧不利多停頓了一下,身體後仰,凝視著天花板。羅恩的眼神在哈利和鄧不利多身上游移不定,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你怎樣看到的?」鄧不利多平靜地問,看也不看哈利一眼。
「我不知道,」哈利說,他十分憤怒,這有什麼關係?「在我的腦子裡面,我認為──」
語調仍然十分平靜,「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鄧不利多說。「我的意思是,你是否記得,──呃──,當你看到攻擊發生時,你站在什麼位置?你或許正站在受害者的旁邊,要不然從現場的上方向下看?」
這個問題如此古怪,以致於哈利瞪著鄧不利多,好象他知道似的。
「我是蛇,」他說。「我從蛇的視點看見事情經過。」
有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然後鄧不利多,看著仍然無法接受事實的羅恩,用一種不同的尖利聲音問,「亞瑟受傷嚴重嗎?」
「是,」哈利強調,──他們為什麼如此反應遲鈍,他們不明白被尖牙刺透的人會出多少血嗎?鄧不利多為什麼不能為著禮貌的原因看他一眼?
但是鄧不利多站起來,他動作如此迅速,哈利嚇了一跳,把懸掛在天花板附近的一張舊肖像撞到一邊。「埃弗拉德?」他迅速地說。「你也是,Dilys!」
黑色短髮、黃色面孔的男巫師與銀色捲髮的老巫婆站在他身邊的像框裡,他們張開了眼睛,彷彿都從最深沉的睡眠中醒來。
「你在聽嗎?」鄧不利多說。
巫師點點頭,女巫道,「當然。」
「那個人長著紅頭髮,戴著眼鏡,」鄧不利多說。「埃弗拉德,你發個警報,確保可靠的人找到他──」
兩人點了點頭,離開原來的像框。他們沒有出現在相鄰照片裡,(在霍格沃茨通常是這樣),而是消失了。二幅像框背景裡,只剩下黑色的窗簾和一把漂亮的皮扶手椅。哈利注意到,其他大多數牆上的校長和夫人似乎令人信服地打著鼾和流著口水,但都從眼皮底下偷偷看他。他突然猜到當他們已經敲門時,誰一直在交談。
「埃弗拉德和Dilys是霍格沃茨最有名的校長,」鄧不利多說,他掃了一眼哈利、羅恩和麥格教授,他們站在門旁,旁邊是一隻睡在棲木上的壯麗的鳥。「他們名望如此之高,以至他們的肖像懸掛在許多其他重要的巫師機構。所以他們可以自由地在他們自己的肖像之間移動,告訴我們其他地方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韋斯萊先生可能在任何地方!」哈利說。
「你們三位請坐下,」鄧不利多說,不理會哈利說的話,「埃弗拉德和Dilys可能不會馬上回來。麥格教授,請你再多變幾張椅子。」
麥格教授從她的長袍口袋中掏出魔杖揮了一下,空氣中出現三把木製直背椅,它們與鄧不利多在哈利聽證會上變出來的舒適的印花棉布扶手椅有些不同。哈利坐了下來,越過椅背看著鄧不利多。鄧不利多用一隻手指撫摸著福克斯金色的頭。福克斯立即醒過來。它揚起美麗的頭,用明亮、烏黑的眼睛注視著鄧不利多。
「我們需要,」鄧不利多輕聲對鳥兒說,「一個警告。」
火光閃動,福克斯已經飛走了。
鄧不利多俯下身體,把一些哈利從未聽說過用途的銀色儀器放到書桌上,坐下來再次看著它們,用魔杖的末端溫柔地擊中它。
儀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