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本公子豈是……”語頓,他望著我,目光復雜,說不下去。
“豈是什麼?”我趕緊問,一個不覺,捉狹他上了癮。
修長的手指在我的唇邊輕輕撫過,無顏無奈地嘆氣,似是哭笑不得:“好好,我承認我是生氣了。不過不是因為夷姜的事,而是因為他南下的動機。”
經他這麼一提我才想起晉穆此次出現用的身份,心下一疑,猜測:“不會是見你在西陵打了勝仗,這麼早就來索財來了吧?”
“他又不是天人,怎會凡事算得這般準?他這次來,是帶著北胡公主來齊淘金斂財來的……”言至此,無顏話語微微一頓,目光閃動,似是想起什麼的恍然,“按丫頭這麼說,怕是當初盟約上的條件他這次來也會一道索去也說不定。”
“梁國如今還在打,城池與夏未分妥,尚是兵荒馬亂、國弱民貧之際,豈能此刻答應他!”我心中飄過一絲忿然,忙急急勸阻。
無顏微笑,低聲:“說得對,盟約之事,當然不能此刻允諾。”
我想想,忽地又道:“不過也說不準,或許他來並不是為了此事。”
無顏低眸看我。
我瞥眸避開他追尋的目光,掙扎著自他身上跳下:“你回長慶殿吧,我連日趕路也累了,想休息了。”語罷不看他,轉身便朝疏月殿走。
直到寢殿才發現不對,我回頭瞪著一聲不吭跟在我身後的他,正要說話時,他卻凝眸一笑,一把橫抱起我走去塌邊,雙雙躺下。
“你不回去?”我伸手推他。
奈何他抱得死死,霸道地橫臂拉過錦被蓋在兩人身上後,便拿溫暖的唇不規矩地揉撫著我的耳垂、臉頰,漸移至我的唇,輕輕吻住。
“不抱著你,睡不著。”言詞喃喃,放蕩卻又溫柔,自唇間稀稀吐露。
“你……”我臉紅,剛道出一字後餘聲皆被吞沒,有溼滑的唇舌糾纏著我放肆瘋狂。當我被他吻得不分南北時,竟糊里糊塗地答應下來讓他從此住在疏月殿。
春風吹動滿殿帷帳,暖香浮動,影纏綿。
就這麼讓他擁在懷中,很快,我便安心睡去。
醒來時,眼前光線昏瞑。帷帳輕輕飄著,銀亮的絲紗漸漸沾上了遲暮的暈黃,暖香不再,唯留一室冷卻的琥珀凝香淡淡繞鼻,側首,身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揉揉腦袋起身,爰姑掀了帷帳進來,笑得古怪:“公主醒了?晉國使臣來謁見王上,公子睡了一小會,便去了前朝。”
我被她瞧得耳朵一燒,知她誤會了,想開口解釋自己和無顏並沒如何,只是言詞在嘴邊滾了許久,偏就說不出口。
爰姑望著我,半響柔柔一笑,明眸如靜水,似是瞭然:“公主羞什麼?別人不知,爰姑還不知道?想必是公子無賴,和你們小時候一樣,愛纏著你為伴。”
我怔了良久,而後抿唇一笑,緩緩點頭,咬舌,囁嚅道:“是啊……他這個無賴……”
還是個風流成性的狂徒!我在心中恨恨地罵。
爰姑笑著捧來一堆的衣裳,我抬眼看了看,見是繁複累贅的宮裝裙裾便直蹙眉頭。
爰姑將衣裳拉開擺好,挽著我下榻,一邊拿紗裙往我身上披,一邊勸道:“公主這回要改穿裙裾了吧?好好的女兒家,莫要成日學著男子打扮,那些個長衫長袍啊,不能顯出女兒家的美好。”
我皺著眉,不言,心裡雖對女裝排斥得很,卻又不得不任她幫我打扮梳妝,綰高髻,簪步搖,佩明鐺。
半日,銅鏡裡映出了一個陌生的宮裝少女。
我仔細瞧了許久,而後戀戀不捨地移開了目光,有些尷尬,又有些忐忑不安,低聲問爰姑:“這樣,真的好看麼?”
“好看。爰姑這麼大的年紀了,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