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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河,受渭河影響的區域主要集中在渭南市,其中華縣、華陰是受災最重的兩個縣,但因為華陰縣本身是移民縣,“必要時可以將大壩破開作為滯洪區”,加之人口 少,其受損程度只有華縣1/4。

“華縣境內,有6條支流自秦嶺山脈流向渭河。南邊下了雨,整個水從支流向渭河裡流,渭河來了水,又可能倒灌進支流,所以我們是南北夾擊,壓力很大。”華縣 縣長薛東江說,“不過去年發的是水不是南山(秦嶺)支流的水,是渭河的水;渭河的水不是我們這裡的,是渭河上游下的雨。”

“其實小災基本兩年就有一次,只是範圍大小而已。”李衛濤自1987年就在華縣從事水利工作,記憶中,每年有一半時間都在防洪防汛上。今年的預報上渭河水 量可平均多四成以上,想起即將到來的汛期,李衛濤說他的心又懸了起來。一到汛期,縣裡其他工作幾乎都停頓下來。至於縣裡水利建設的支出,李衛濤說1998 年之前是陝西三門峽管理局投入渭河主堤的費用,支堤的建設和維修費用均由地方財政支付,1998年之後,主堤的費用改由省裡出,支堤不變,“地方財政困 難,連公務員工資都保不住,何況這筆開支”。

薛東江說,縣裡每年的財政開支僅5000多萬元,而工資發放要9000多萬元,“相差的部分由國家每年補助的6000多萬元來支付”。而不多的財政收入 中,以往來自農民的農業稅有500多萬元,但經此一災,這部分財政來源也成了缺口。

“這幾年,我們陷入了防汛—救災—重建的怪圈,基本上都是圍著這個圈圈轉。”薛東江給記者提供了這一組數字:從1960年到1990年,建庫幾十年,華縣 有19年受災,累計143萬畝耕地被淹。類似的數字只是顯性的,從華縣人的角度看,還有一些損失是隱性而無法計算的,“有很多外商本來想到華縣投資,人家 一聽說這裡老發水,都不敢來,誰願意冒這個險呢!”在三門峽這個問題上,作出“下游1億人利益,上游100萬人利益”的算式是簡單的,但對受災地區來說, 每個市、每個縣乃至每個村,這種利益的損失甚至犧牲都是具體而巨大的。三門峽方面也承認,三門峽大壩的建立,利益受損最大的便是陝西省;隨著地方利益的崛 起,一方向另一方利益上的妥協、讓步甚至犧牲不再是以往中央政府一個口號或一個動員、一紙命令就能實現的。

陝西每年都會提起關於渭河的議案,2003年的渭河之災則使這場爭論超越專家及政府幹部的範疇,直接將話題引入公眾視野。據華縣提供的材料,1960年以 前,渭河河床平均每年僅抬高2厘米,而今“平均每年抬高13厘米”,“泥沙淤積速度為1960年前的6。5倍。由於泥沙淤積過快,渭河河床比1960年三 門峽建庫前抬高了5。1米”。

潼關高程之爭

從三門峽向西,進入陝西境內的第一個縣便是潼關。從地理上講,潼關位於黃河、渭河、北洛河三河匯流區的出口。因為匯流區河谷寬闊,而潼關處河谷狹窄,所以 形成天然“卡口”。呈“幾”字型的黃河自北向南流入陝西,與自西而來的支流渭河匯合,東流入海。

3月20日上午,潼關水文站的工程師秦森剛剛將早上的活忙完,還沒顧上吃早飯。因為是桃汛期,每天早上8點水文站要向黃河水利委員會、國家防汛總指揮部等 彙報水量、含沙量。早上剛測到的資料,黃河的流量是1540立方米/秒,“應該算中等偏下吧!”水文站賀站長介紹說。

賀站長和秦工程師特地將記者帶到離水文站不遠的一處高地上,讓記者清楚地看渭河與黃河交匯。水文站的賀站長介紹說,因為渭河流經的河段,比如蘭州等一些城 市汙染得比較厲害,渭河有時會呈現一種近似發烏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