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糧,從聖庫裡頭支領。這不是更好!”
韋澤是不在自己的部隊裡頭傳什麼拜上帝教的,更不用說什麼天朝田畝制度,但是阮希浩僅僅從自己聽說的,以及韋澤部隊中運作的聖庫制度,就能想出與天朝田畝制度很類似的體系,韋澤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太平天國早期傳教的時候竟然能夠得到那麼多基層百姓的支援。小農體制下對於“均分土地”的均勻是共通的。
作為新中國的工業化青年,韋澤當然支援土改,但是同樣作為工業化教育出來的青年,韋澤很清楚,現在根本不是搞土改的時候。且不說外部環境,僅僅是韋澤部隊內部,戰士也好,將領也好,都沒有覺悟自己的階級性。
中國每一個新朝代開始的時候,基本都有均分土地的階段。隨著自耕農的普及,中國的新王朝都有欣欣向榮的頭一百年。但是土地終歸還會集中,隨著土地的集中,總會有那麼一次大的政治動盪,那些有些遠見的官僚與皇帝都會嘗試在土地集中的時候嘗試著再次均分土地。而這些嘗試無一例外的失敗了。當再次均分土地的努力失敗之後,王朝就會不可逆轉的走上覆滅的道路。當然,其中還會有些反覆,但是那種反覆已經是修補匠型別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王朝沿著這條覆滅的道路狂奔,直到覆滅的那天真正降臨。
當然,韋澤也見過一個看著真正打破了這個迴圈的時代,工業化的新中國打破了農村土地問題。雖然也有些問題,但是好歹土地被當作生產資料來看待。單純的農業時代地主已經被連根拔起,而且看不到再次復辟的可能性。
所以韋澤對阮希浩笑了笑,即便是阮希浩的看法依舊沒有能夠跳出舊時代的圈子,韋澤依舊不想直接否定阮希浩的看法。
他原本想等到自己在安慶花上兩三年完全站穩腳跟之後,就開始推行“減租減息”的政策。既然部隊裡頭有阮希浩這樣的傢伙,韋澤就提出了與減租減息有關的一個配套措施。
韋澤說道:“我等需要人投軍,而且我不想要那幫只想著渾水摸魚的人。所以,我們不妨提出一個政策。每個村,每個鄉,都有一定的招兵名額。凡是透過我等身體檢查,並且得到透過的人家,可以得到從我們這裡得到降低借錢利息的好處。就是優待軍人家屬!”
這就是一個簡化版的減租減息,韋澤不沒收地方上的私人土地,允許地主出租土地,但投軍者若是能夠當上兵,若他家是佃農,原則上須按照韋澤佔領當地前的原租額減低二成五,地租上限不得超過三成五。
同時安慶太平軍承認韋澤抵佔領當地前的借貸關係,但年軍人家屬的利息一般不得超過一分半,如債務人付息已超過原本一倍者,停利還本,如付息已超過原本兩倍者,本利停付,原借貸關係視為消滅。
同時韋澤派出一部分受過政策教育的兄弟到已經控制的各個農村去,由他們來確定沒有地主將自己的賦稅轉嫁給佃農的事情。當然,前提是這些佃農家中有人投軍,並且得到了部隊認可。
雖然韋澤這充滿了功利性質的行動只是為了能夠儘可能徵集良家子入伍,不過好歹算是照顧了自家兄弟,阮希浩也就不再提更深入的社會革命了。
韋澤就把討論的問題再次轉回到最初的那個議題,“我們必須建立起預算制度。我們要是想讓百姓們能夠少納糧,那就得雙管齊下,首先就是完糧納稅,誰都不能不納糧不納稅。而且不能讓地主士紳層層加碼。而且我們先做出一個預算之後,就能就米下鍋,知道我們每年要向地方上徵收多少稅款。咱們有了節制,才能禁止附庸咱們的那幫人儘量不胡作非為。”
說完這些,不管是聽明白還沒聽明白,眾將都沉思起來。後勤部部長林阿生說道:“丞相,管納稅的是地方上的官吏,我們難道自己派人當官吏麼?”
“林部長有什麼意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