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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美景的傢伙,也微微張著嘴有些被驚得發呆了,更別說家境貧寒幾乎算是鄉下人的嚴瑾和張獻忠。

長安城中人,一年到頭看到這種初初進長安傻眼發呆的土包子可是見得不少,一見沈方良這一行人的衣著表情,就有不少旁觀者暗暗在心裡啐了句“田舍奴”。

一眾人裡表情比較平靜的一個是阿傻,因為他傻,不管見到什麼都傻笑,另一個是尹日升,因為他幼時父親殿試中舉後,曾經舉家搬來長安城,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長安城的壯闊雄偉還有些印象,也就見怪不怪了。

作為一個見過大褲衩、福祿壽喜種種神奇建築長居後世京城的富有人士,沈方良是最快回神的,然後打了個響指,道:“走了,找地方睡覺,最好今天把租房子的事情搞定,不然回頭要睡大街了。”

嚴瑾被沈方良的響指驚醒,從被震懾得呆愣的狀態中回神,然後反應了下沈方良方才的話,想到在西湖書院分別時李易甫說的話,道:“我們不去找李易甫嗎?他說他家在長安附近有莊子,我們拿他的名帖可以去寄宿。”

沈方良直接道:“我們找地方住下來,回頭再去找他。”早年獨闖京城拼事業時,人情冷暖沈方良沒少嘗,那時沒法子,眼下他又不是沒錢,自己租個房子自己住,怎麼舒服怎麼來,說到底,沈方良還是享受至上的渣,能舒服絕對不會讓自己難受的。

張獻忠不比嚴瑾年輕,更知世事些,倒是有幾分能猜到沈方良的顧慮,所以沒問沈方良為什麼不去李易甫家蹭房子住,轉而問道:“我們該去哪裡租房子,我們剛到長安,人生地不熟的,哪個牙行能信得過都不知道。”

聽到張獻忠這話,沈方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正是蔣世倫送他的那塊地鼠門令牌,掃了眼地圖上最近的地鼠門分壇的位置,沈方良直接揪著一眾人便大踏步向那處進發了。

他們自是不可能一路都沿著朱雀大街走,中間穿過各個坊間路徑,房中有酒樓正在宴飲,二樓開啟的窗戶間見鶯歌燕舞,有反彈琵琶,胡旋舞身姿繚繞,亂花眯眼,有人擊牙板長歌縱酒:

“憶昔洛陽董糟丘;為余天津橋南造酒樓。

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

海內賢豪青雲客,就中與君心莫逆。

回山轉海不作難,傾情倒意無所惜。

我向淮南攀桂枝,君留洛北愁夢思。

……”

有鬧市歡騰,高搭戲臺,相撲博弈,眾人歡喝叫好,有蕃人胡人在坊間閒手作樂,多有草原蒼茫之聲,有管絃絲竹別作,中正雅緻,歡喜有之,悠遠有之,旖旎動人,有鋪叫賣胡餅漿水,香氣襲人。

千般風流,萬種繁華,一派盛世長安。

沈方良從人潮洶湧的長安城內拎著他家敗家子,扯著他家的傻子,時不時的回頭盯著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嚴瑾和張獻忠,艱難的穿行,終於找到地鼠門的那處分壇,把手裡的那張令牌扔到那守門的地鼠門弟子手裡,道:“給我找個可靠的牙行,我要租房子。”

李熙寧正在京城平康坊裡最大的酒樓,偷空從宴會里跑出來,站在門廊外看著一片燈火映照人聲繁鬧的平康坊,屋中絲竹彈唱,瓊漿玉液,玉盤珍饈,也有名氣冠絕長安城的伎人賠場,好不熱鬧,屋外,那一個一個亮著燈火的房間裡,也一樣十分熱鬧,因為那裡也是如此間這樣的宴會正酣暢開飲。

自從進了京城,他無一日不過的如此熱鬧。

因為他父親閉門謝客,有心人找不到他父親,就只能找他,而他父親也知道,即使靖平郡王府擺出一副閉門謝客的樣子,也是不能做的太絕的,做父親的避而不見,做兒子的就要擺出點兒晚輩的謙卑態度,出來應酬了。

所以李熙寧自從進了京城,一直過得很